瑞士的冬日,在安家这一行人的眼中,彻底褪去了严寒的棱角,化作了无穷的乐趣与美景。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尽情沉浸在这片阿尔卑斯山麓的童话世界里。
安承屿彻底适应了寒冷,甚至爱上了雪。许砚辞和安以诺带着他在酒店附近的缓坡上玩简易的雪橇。小家伙被爸爸搂在怀里,从铺满松软白雪的小坡上滑下,风声在耳边呼啸,他起初有些紧张地抓住爸爸的衣襟,但随着一次次滑行,小脸上渐渐绽放开灿烂无畏的笑容,咯咯的笑声清脆地洒在雪地上。他甚至尝试着自己用小铲子堆雪,虽然堆出的东西四不像,但那份专注和快乐,足以融化任何冰雪。
安景轩和周婧则更享受二人世界的浪漫。他们搭乘着名的金色山口快车,穿梭在雪山与湖泊之间,隔着车窗分享同一副耳机,看光影在山峦间流转。在因特拉肯的滑翔伞基地,安景轩难得“怂恿”周婧尝试了双人滑翔伞。当伞翼在雪山背景下展开,翱翔于天际,俯瞰着翡翠般的湖泊和星星点点的村镇时,周婧靠在他怀里,发出惊喜的轻呼,而安景轩则稳稳地搂着她,嘴角是满足而略带得意的笑。落地后,周婧脸颊红扑扑的,眼睛亮得惊人,看着安景轩说:“下次,我想试试一个人飞。” 安景轩挑眉:“行啊,胆子不小。”
两对人马并非完全分开。他们会约着一起乘坐登山齿轮火车前往少女峰。在海拔三千多米的山巅观景台,安承屿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好奇地看着四周白茫茫的冰雪世界和远处无尽的峰峦。大人们则被这地球之巅的壮丽所震撼,连一向话多的安景轩都安静了片刻。他们还在山间的传统木屋餐厅里一起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奶酪火锅,安承屿对融化的奶酪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小勺子挥个不停,吃得满嘴都是,逗得大人们开怀大笑。
晚上,回到各自的小别墅。安以诺和许砚辞会泡在房间自带的、面向雪山的露天按摩浴池里,看着夜空中格外清晰的繁星,低声分享着一天的见闻,计划着第二天的行程。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衬得屋内温暖如春,承屿在旁边的儿童床上睡得香甜。而安景轩那边,则多是更私密的二人时光,或许是一起看一部老电影,或许只是相拥在窗前看雪,享受着新婚燕尔的静谧与甜蜜。
然而,这份远离尘嚣的欢愉,并没能完全隔绝来自香港的“牵挂”。
就在他们在少女峰玩得忘乎所以的这天下午,许砚辞的手机在背包里执着地震动起来。他掏出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二哥”。
许砚辞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有种“逃课被教导主任抓包”的心虚感。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抱着安承屿、试图让儿子摸摸干净雪层的安以诺,以及正在给周婧拍照的安景轩,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相对安静的角落,接起了电话。
“喂,二哥。” 他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电话那头,安景和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一如既往的沉稳,但细听之下,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和压抑的怒气。
“砚辞,”安景和开门见山,语气是不容置疑的陈述,“你们在瑞士。”
不是疑问句。许砚辞头皮一麻,知道瞒不住了。他支吾着:“呃,二哥,我们……”
“胡闹!”安景和的声音陡然严厉了几分,打断了许砚辞的辩解,“瑞士现在什么天气?零下多少度?带着承屿去那种地方!他才多大?身体能受得了吗?万一感冒发烧,在异国他乡怎么办?医疗、语言都是问题!”
他一连串的质问砸过来,让许砚辞有些招架不住。
“二哥,承屿他挺好的,我们准备得很充分,衣服穿得厚,他也玩得很开心……” 许砚辞试图解释。
“开心?那是现在!”安景和显然并不买账,“小孩的抵抗力能和大人比吗?你们偷偷摸摸去就算了,承屿为什么不送回来?放在老宅,有陈伯和阿姨看着,不比跟着你们在冰天雪地里折腾强?你们这是拿孩子的健康冒险!”
许砚辞知道安景和是真心担心侄子的安危,这份关心让他无法反驳,只能硬着头皮听着。
安景和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语气,但依旧强硬:“马上回来。或者,至少把承屿送回来。你们爱玩多久玩多久,孩子不能跟着你们胡来。”
“二哥……” 许砚辞为难极了,回头看了看正咯咯笑着、用小脚踢雪的安承屿,又看看满脸幸福的安以诺,实在说不出“我们马上回去”或者“把孩子送回去”的话。这次旅行对小七的意义太重大了,承屿的参与也是这份圆满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情急之下,他灵机一动,开始含糊其辞:“二哥,您别担心,真的,承屿没事,我们都很好……那个,这边信号不太好了……我们……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对,明天就回香港!回去再说啊二哥,先挂了!”
不等安景和再说什么,许砚辞飞快地挂断了电话,长长地舒了口气,感觉后背都出了一层薄汗。一抬头,就对上了安景轩似笑非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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