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明白了。
“就像这水面上的光影——没有光，何来影？没有影，何显光？”
“我的心无限，不是要超脱光暗，而是……要同时容纳光暗。光之极速我要，暗之厚重我也要。光明正大我要，隐忍潜伏我也要。”
“真正的无限，不是单一方向的无限延伸，是全方位的无限包容。”
洪手中的光剑，突然发生了变化。
剑身从纯粹的透明，逐渐染上了一层深邃的黑暗。那黑暗不是吞噬光，而是与光交融，在剑身中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平衡——光在表层流转，暗在深层沉淀。
光暗相生，阴阳互济。
“此剑，名‘无垠’。”
洪挥剑。
没有剑气，没有波动。
但前方百米外，一块巨大的火山岩，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粉碎，不是蒸发，是直接从物质层面“抹除”，连原子结构都没留下。
“原来如此。”洪收剑，眼中流转着光暗交替的异象，“心无限，不是口号，是真实的境界。当我真正理解并接纳自身的所有面相——光的，暗的，善的，恶的，坚定的，犹豫的——我的心，才真正开始无限。”
他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发生了质变。
从原本的“锐利如光”，变成了“深邃如星空”。
“洪。”
林天的声音响起。
“回圣师宫，有要事。”
洪点头，身形化作一道光暗交织的流光，冲天而起。
---
圣师宫主殿广场。
罗峰第一个抵达。
然后是乘着风暴从天而降的雷神——这头飓风鹰王降落在广场边缘时，引起了不少弟子的惊呼。王级怪兽主动进入人类圣地，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最后是洪，他直接出现在广场中央，身周的光暗异象缓缓收敛。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变化。
“二师兄，你……”罗峰感应着雷神身上那股内敛却更加危险的雷霆波动，有些惊讶。
“嘿嘿，小有突破。”雷神咧嘴，“倒是你，罗峰，三天不见，灵魂气息强了三倍不止啊！吃什么补药了？”
罗峰笑笑没回答，看向洪：“大师兄的气息……更深邃了。”
洪点头：“略有所悟。”
就在这时，主殿大门缓缓打开。
林天走了出来。
他没有穿那身标志性的青衫，而是换了一身玄黑色道袍，袍袖上绣着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图案。头戴白玉冠，脚踏云纹履，手持一柄九节竹杖。
这是圣师宫“传道授业”时的正式装束。
广场上所有弟子——包括正在执勤的、路过的、闻讯赶来的——全部肃立，躬身行礼。
“拜见圣师！”
声浪如潮。
林天走到广场中央的高台上，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罗峰、洪、雷神三人身上。
“三日来，九大战区清剿行动基本完成。”林天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全球确认的127头王级怪兽，已击杀82头，收服或签订契约31头，剩余14头逃入深海或极地，正在追剿中。”
“此战，圣师宫出动49名核心弟子，配合全球各国军方、武者组织，以零阵亡、十七人轻伤的代价，解决了人类文明三十年来未能解决的‘王级怪兽威胁’。”
“此战，打出了圣师宫的威名，也验证了师道传承的可行性。”
广场上响起压抑的欢呼声。
但林天抬手，示意安静。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他话锋一转，“真正的灾难，正在太平洋深处酝酿。一个月后，它将降临。”
全场寂静。
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罗峰三人神色凝重——他们都知道林天指的是什么。
“面对这场灾难，人类需要领袖，需要支柱，需要……能够撑起文明未来的擎天之柱。”
林天看向罗峰。
“三日前，我已收罗峰为亲传弟子，授《夺舍秘术》，定‘金角巨兽’之谋。”
目光转向洪。
“洪，你于长白山天池悟‘光暗相生’，破‘心无限’迷障，道心圆满，可愿入我门下，承我‘光暗时空’之道？”
洪身体一震，毫不犹豫单膝跪地:
“弟子洪，愿！”
再看向雷神。
“雷神，你于洛矶山脉创‘雷震波’，明‘刚柔并济’，雷霆之道初窥本质，可愿入我门下，承我‘审判生机’之传？”
雷神咧嘴大笑，同样单膝跪地:
“弟子雷神，愿！”
林天点头，手中竹杖轻点地面。
“咚——”
一声悠远的钟鸣，从圣师宫深处传来，回荡在整个昆仑山脉。
不，不止昆仑。
这一刻，全球所有圣师宫分部、所有与玄天镜联网的终端、所有正在播放新闻的屏幕，全部切换到了同一个画面——
圣师宫广场，高台之上，林天面前，三人跪拜。
“今，有弟子三人。”
林天的声音，通过某种法则层面的共振，传遍地球每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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