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忠海刚在椅子上坐下,脸色铁青,还没来得及开口圆场,中院东厢房的门突然“哐当”一声被推开。
贾张氏冲了出来。
她显然已经在门后偷听很久了,一张脸涨得紫红,头发蓬乱,身上还穿着睡觉的汗衫,趿拉着一双破布鞋。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院子中央,也不看谁,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啊——”
这一嗓子嚎得又尖又利,把院里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贾东旭猛地站起来:“妈!你出来干什么?快回去!”
秦淮如也慌忙起身想去拉,可身子重,动作慢。贾张氏一把甩开儿媳妇的手,拍着自己的大腿,开始哭天抢地。
“没法活了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啊——”她一边嚎,一边用眼角余光瞟着李建国,“我们贾家,老的老,小的小,儿媳妇还怀着孕,一个月就靠东旭那点工资过日子……吃的是窝头咸菜,喝的是刷锅水啊!”
她这话半真半假。贾东旭是轧钢厂二级钳工,一个月工资三十八块五,在院里不算最低。但贾家人口多——贾张氏、贾东旭、秦淮如,还有个三岁多的棒梗,马上又要添一口人。三十八块五确实紧巴。
可“刷锅水”就夸张了。
“再看看人家——”贾张氏手指猛地指向李建国,指甲里还带着黑泥,“顿顿大鱼大肉!一个月挣一百八!老天爷啊,这还有天理吗?都是一个院的,凭什么他家吃肉,我们就得吃糠咽菜?”
她越说越激动,干脆在地上打起滚来,把灰土扬得老高。
“我老婆子活了五十多年,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啊!眼看着邻居饿肚子,自己关起门来吃肉……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吗?”
院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贾张氏这套撒泼打滚的架势镇住了。几个小孩子吓得往妈妈怀里钻,大人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话。
易忠海皱着眉头,却没制止。刘海中张了张嘴,最终也没吭声。闫富贵推了推眼镜,把头低下——他上次吃过亏,这次学乖了。
李建国冷冷地看着地上打滚的贾张氏,没说话。
贾张氏见没人接茬,哭嚎得更起劲了:“建国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爹没了那会儿,我还给你家送过半碗棒子面呢!你现在发达了,就这么对我?你的良心呢?被钱糊住了吗?”
这话纯属胡扯。李建国父亲牺牲时,贾张氏别说送棒子面,连门都没进过。倒是张大娘和黄大婶,一个送了窝头,一个送了咸菜。
李岚韵气得小脸通红,想站起来说话,被哥哥轻轻按住。
贾张氏见李建国不搭理她,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拍灰,径直冲到主席台前,对着易忠海哭诉:“一大爷!您是院里主事的,您得给我们做主啊!”
易忠海沉着脸:“老嫂子,有话好好说,别这样。”
“我怎么好好说?”贾张氏抹了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我家棒梗,三岁多了,瘦得跟麻杆似的!为什么?没营养啊!一个月半斤肉票,够谁吃?可你看看李家——”
她转身又指着李建国:“他家那个丫头,吃得白白胖胖!凭什么?不就是钱多吗?一大爷,我不服!都是一个院的,凭什么他李家吃香喝辣,我们贾家就得勒紧裤腰带?”
这话激起了一些共鸣。
院里确实有几户日子紧巴的人家。钱家老钱媳妇常年吃药,孩子多;赵家老赵工伤在家,靠补助过日子;孙家孩子多,负担重。这些人家看着李家日子红火,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易忠海叹了口气,看向李建国:“建国,你也看到了。老嫂子话糙理不糙。咱们院……确实有些人家困难。你看……”
他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贾张氏见有人撑腰,胆子更大了。她挺直腰板,说出了一句让全场震惊的话:
“要我说,干脆这样!李建国工资那么高,一个人也花不完!不如交出来,由三位大爷统一分配!谁家困难就给谁家!这才叫社会主义,这才叫互帮互助!”
嗡——
院里炸开了锅。
“交工资?”
“统一分配?”
“这……这能行吗?”
连易忠海都吓了一跳。他虽然想打压李建国,但也没想过这么离谱的主意。1955年,国家实行的是“按劳分配”,可不是“平均分配”。贾张氏这话,已经有点“吃大锅饭”的意思了,往重了说,是思想错误。
刘海中皱眉:“老嫂子,这话过了……”
“过了?”贾张氏瞪眼,“怎么过了?他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体谅邻居吗?体谅就是动动嘴皮子?要实际行动!把工资交出来,大家分一分,这才是真正的团结互助!”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咱们院十五户人家,要是把他那一百八十分一分,每家能多十好几块呢!十好几块啊!能买多少肉?能扯多少布?孩子们也能吃好点穿好点,这不好吗?”
这番歪理,居然还真有人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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