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后,西南某山区,一个标着**信箱代号的秘密基地深处。
“老高,儿子来信了!”
江薇兴冲冲地拿着一个牛皮纸小包裹,推开丈夫那间陈设简陋的办公室木门。
屋子里堆满了图纸和书籍,只有一张旧书桌和两把椅子还算齐整。
“哦?这孩子是接到模型了吧,”埋首于一堆复杂图纸中的高启新抬起头。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角,脸上露出笑意,向妻子伸出手,“这次他又想提什么新要求?还是又琢磨出什么新点子了?”
“看你说的,”江薇嗔了他一眼,走到桌前,小心地将包裹放在一堆文件旁边。
“给自己儿子做个模型,怎么了?咱们洪歌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跟咱们提,想要个什么礼物。
这说明孩子心里惦记着咱们呢,也乐意跟咱们分享他的兴趣。”
“对,江院长说得对,”高启新笑着接话,语气里带着调侃,
“那么,慈母江院长,能不能把咱儿子的信让我先睹为快?我这手可都伸得老长了。”
江薇被他逗得抿嘴一笑,不再卖关子。
她熟练地拆开包裹封口,从里面拿出一个已经由安全部门检查,并重新封好的大信封。
递给丈夫:“赶紧看看,这么厚一沓,孩子这是有多少话要跟我们说啊。”
“哦?你还没看吗?”高启新接过那沉甸甸的信封,有些意外地看向妻子。
“我还没来得及呢,”江薇摇摇头,语气温柔,
“安全科刚检查完移交过来,我就急着给你拿回来了。
知道你心里惦记,肯定得让你第一个看,省得你回头又皱眉头。”
说到这里,她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她想起儿子第一次寄信来时,正赶上高启新在开一个重要会议,她便先拆开看了。
高启新知道后,虽没说什么,但那眉头可是结结实实地皱了一下午。
“唉,一次‘黑历史’,看来是要被你记一辈子了。”
高启新摇头笑道,手上动作却不停,仔细地拆开信封,将里面的东西轻轻倒在桌面上。
入眼是一沓厚厚的信纸。
他拿起最上面那叠,“这么多?我来看看,他都写了些什么……咦?”
他很快发现,这一沓里面,真正写满了字的信纸只有三页,剩下的,全都是些用蜡笔画的画。
他抽出一张画纸,端详着,随即笑出了声。
“哈哈哈,看来这孩子画画的技术……还有很大提升空间啊。把我给他做的飞机模型都画得有点变形了……嗯?变形了?”
高启新原本只是随口打趣,想着是不是该给儿子寄几本绘画启蒙的书去,让他陶冶一下情操。
但当他接连抽出好几张画纸。
发现上面飞机翅膀、尾翼的位置都出现了类似的,并非随意涂鸦的“偏差”时,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
这接连的、有规律的“偏差”,让他意识到,这恐怕不是简单的绘画技巧问题。
洪歌是故意这么画的。
这孩子想通过这些“变形”的画,表达什么意思?
高启新的神情认真起来。
他将画纸暂且放在一边,拿起那三页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开始仔细阅读。
这封信,依旧保持了洪歌以往那种絮絮叨叨、形散神也散的写作风格。
他先写了一大段,自己如何帮村里的养鸡厂,成功组装、调试好了那台“恒温孵化器”。
效果如何如何好,他又如何受到了大队书记和社员们的表扬。
接着笔锋一转,说大队书记现在雄心勃勃,已经在考虑是不是可以再建一个专门生产这种孵化器的小工厂。
然后,他又天马行空地扯到了工业机床的重要性,感叹不知道他们大队有没有资格买回来一台,哪怕是最旧的型号也好。
信的最后部分,他才提到收到了爸爸做的飞机模型,非常喜欢,简直爱不释手。
然后他得意地写道,自己按照观察到的“新情况”,给模型的“翅膀”位置做了点“改进”。
他兴高采烈地解释,自己的想法是参考了大队刚养的那群鸭子的翅膀外形。
不过,他补充说,其实他觉得老鹰的翅膀更厉害,毕竟鹰才是天空的王者。
最后,他遗憾地表示,可惜鹰、大雁都飞得太高了,抓不着,也观察不到细节,所以只好先仔细观察鸭子了。
“这孩子,这思想可真够跳跃的,典型的想到哪儿写到哪儿,调皮捣蛋劲儿倒是一点没改。”
江薇也凑在丈夫身边,侧着头一起看信。
看到儿子写得如此天真烂漫、天马行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不禁掩嘴轻笑,眼角流露出浓浓的慈爱。
然而,高启新却没有笑。
他的目光在信纸上那些关于“鸭子翅膀”、“改进”、“观察”的字句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又拿过儿子画的那些蜡笔画,将画与信中的描述反复对比、揣摩。
江薇察觉到丈夫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严肃起来,甚至带上了一种专注的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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