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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禁地,光门彻底闭合的刹那,外界的喧嚣、灵气的暴乱、乃至那星殛使徒冰冷的杀意,尽数被隔绝。仿佛一步跨入了另一个时空。
玄玑长老与几位护卫长老紧绷的心弦并未放松,反而更加警惕。他们身处一片无法用言语准确描述的奇异空间。
脚下并非实地,而是一片氤氲着淡淡混沌色泽的“雾海”,雾气缓缓流动,托举着众人与墨渊、青萝所在的载体。抬头望去,不见天日,只有一片深邃、静谧的“空”,偶尔有极淡的、难以辨认色彩的流光缓慢滑过,如同亘古星河流淌的残影。四周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厚重”气息,空气中蕴含的并非寻常灵气,而是一种更为原始、仿佛天地初开时遗留的“元炁”,其中混杂着微弱的混沌之气、清浊未分的阴阳二气,甚至还有丝丝缕缕……轮回沉淀的意韵。
这里是茅山真正的底蕴,是历代先贤以无上法力结合天然绝地,封印、改造、守护的终极避难所与传承之地。非宗门面临倾覆之危,绝不动用。
“此地元炁……对我等既有滋养,亦有压制。”一位随行的金丹初期长老低声道,他感觉自身法力运转有些迟滞,仿佛被这环境的“古老”所排斥,但同时,神魂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洁净。
玄玑长老点头,神色凝重:“禁地有灵,非本门核心传承或得认可者,会受压制。我等时间不多,掌门他们在外苦战,需尽快找到安全位置安置墨渊和青萝,然后出去支援。”
他手中持着一枚古朴的玉符,那是石坚开启接引之门时一并交给他的临时禁地“引路符”。玉符此刻正散发出温润白光,指向雾气深处某个方向。
众人不敢耽搁,循着指引,小心翼翼地在雾海中穿行。四周静谧得可怕,唯有他们飞行时带起的微弱风声。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雾气忽然变得稀薄,视野开阔起来。
他们来到了一片“陆地”——由无数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灰白色巨石构成的平台。巨石表面光滑,天然形成奇异的纹路,似符非符,似图非图,隐隐与整个禁地的气息相连。平台中央,有一方天然凹陷的池子,池中并非水,而是凝若实质、呈现混沌色泽的浓郁元炁!池边,生长着几株形态古朴、似草非草、似玉非玉的奇异植物,散发着淡淡清香,闻之令人神魂舒泰。
“此地元炁汇聚,且有天然守护阵势,应是一处上佳的温养之地。”玄玑长老感知片刻,做出判断。引路符的光芒也在此处达到最亮,随即黯淡下去。
众人协力,将包裹墨渊的灵气光茧与承载青萝的安魂玉台,小心安放在元炁池旁。那几株奇异植物的清香似乎被引动,丝丝缕缕地飘向两人。
就在安放妥当的瞬间,异变再生。
之前从光门飞出、消融了“虚空锚”、后又落到墨渊光茧上的那点“混沌尘埃”,此刻仿佛完成了某种“引信”或“钥匙”的使命,无声无息地彻底融入光茧之中。
嗡——
光茧骤然放射出比在秘境中强烈数倍的灰蒙蒙光芒!整个元炁池都随之震动,池中混沌色泽的元炁仿佛受到召唤,化作一道道细流,主动涌入光茧之中!速度远超之前在秘境时的被动吸收!
与此同时,墨渊丹田废墟内,那点刚刚闪现过一次微弱雷光的灰烬余烬,仿佛被注入了最本源、最契合的动力燃料,骤然“活”了过来!它不再仅仅是“呼吸”,而是开始了缓慢但坚定的“旋转”!每一次旋转,都如同一个微型的混沌磨盘,将涌入的禁地元炁、残存的药力、以及自身最深处的破灭创生意蕴,疯狂地碾磨、融合、提炼!
一缕缕比头发丝还细、却凝实无比、真正带着“混沌雷霆”本源气息的灰色电芒,开始在丹田废墟中诞生、游走。它们所过之处,那些刚刚被新生能量修复的细微经脉,如同干涸的土地得到甘霖,迅速变得坚韧、通畅!更远处的破碎经脉与受损脏腑,也开始被这股新生的、更具活性的混沌能量触及、滋润。
意识深渊中,那搏动的“太极虚影”与这突如其来的、来自外部禁地元炁和内部混沌复苏的双重强烈刺激,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共振!搏动变得有力而规律,如同复苏的心脏。黑暗的荒原上,“温度”、“意义”、“存在意志”这些概念迅速清晰、强化,并开始向更核心的、代表“自我”的意识区域蔓延。
更奇妙的是,因为之前与青萝“心灯”的那一次本源共鸣,此刻墨渊意识深处,竟也隐约浮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淡青色的“光”的印记,与那“太极虚影”相伴相生,仿佛在黑暗的识海中,为他指引着某个方向的“温暖”。
另一边,青萝安魂玉台下方的养魂阵法,在接触到禁地这混杂着混沌、阴阳、乃至轮回意韵的元炁环境后,也自发地进行了调整与增效。涌入她眉心的能量变得更加精纯、层次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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