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零七天,林夜的左臂骨重终于达到102斤。
不是靠雷击锻骨——那代价太大,小雨至今未完全恢复;也不是靠火晶催化——副作用是神经永久损伤。他选择最原始的方式:负重、冷浸、微创再生。每日清晨五时,背负铁脊脱落的旧骨甲(45斤),攀爬北崖垂直岩壁12次,每次间隔8分钟,用啸月利爪在左臂尺骨刻三道微槽(深0.5毫米),刺激骨膜分泌新生骨芽;午时,冷水浸泡两小时(水温2℃),抑制神经痛传导;黄昏,进行骨髓压缩训练——将骨刃尖端抵住肱骨内侧,以体重缓慢加压,迫使骨密度提升。混沌之脑全程记录:【总训练时长:312小时】;【微槽总数:216道】;【神经痛峰值:9.2/10(第47日)】;【小雨净灵体介入:0次(林夜严令禁止)】。他瘦了八斤,肋骨凸出,但左臂围度增1.8厘米,握力达182公斤。这102斤,是拿命换来的。
可当他调出混沌之脑的战斗预演,心却沉到谷底。
模拟场景:荒原开阔地,遭遇一只标准6级聚合体(酸蚀甲壳覆盖率85%,双臂骨刃长度40cm,腐核浓度320单位,移动速度4.2m/s)。预演运行1000次,结果一致:【林夜胜率:8%】;【存活率:23%】;【最佳策略:逃逸(成功率61%)】。失败案例回溯显示:87%死于第一轮冲锋(骨刃贯穿胸腔);9%因左臂骨裂丧失战力被分食;4%成功刺瞎其一眼,但被酸液喷溅致盲后击杀。8%是什么概念?十次交手,九次死,一次残。他想起早年在哨站,曾单挑5级丧尸,靠速度与诡计取胜。如今骨更重,力更强,却连正面一战都不敢。不是胆怯,是算过账——死一次,营地就散,小雨无人护,铁脊无人饲,墨瞳无人控。他输不起。
所以他只打3级。
落单、无巡逻同伴、远离巢穴、行动迟缓的3级丧尸。它们腐核浓度≤80单位,骨甲未硬化,眼窝暴露。林夜制定标准化猎杀流程,写入油纸账本第47页:
阶段一:侦察(耗时1–2小时)
墨瞳高空盘旋(高度120米),金瞳扫描半径50公里;
锁定目标后,标记其活动轨迹、风向、水源、退路;
混沌之脑评估风险:若周边5公里内有4级以上信号,放弃。
阶段二:埋伏(耗时30–60分钟)
提前抵达下风处,涂止血草灰+焦土混合膏(掩盖体温与气味);
用骨片削制幼鼠哨(频率2.1kHz),模拟求救声;
设置三条撤退路线,每条埋一枚干扰骨钉(引爆可阻追兵)。
阶段三:刺杀(窗口≤10秒)
诱敌至预定位置(距掩体≤8米);
扑出,骨刃直插右眼窝(避开左眼残留视觉神经);
搅碎脑核后,立即拔出防腐容器接住脑核液。
阶段四:撤离(≤15秒)
沿主撤退路线疾奔,途中引爆一枚骨钉;
抵达安全点后,更换衣物,泼洒酸液掩盖足迹。
整套流程平均耗时47分钟,成功率91%。但收益极低:一枚3级脑核,经蒸馏、沉淀、提纯三道工序,得尸毒0.3单位(纯度78%)。而制造一枚尸傀针(用于远程控制低阶丧尸)需尸毒15单位——意味着连续猎杀50只3级丧尸,耗时约25天。生存如精算,毫厘不能差。
今日目标是一只在干河床游荡的3级。
它左腿跛行,似被同类咬伤,腐核信号微弱(62单位)。林夜伏在岩顶,看它低头嗅地,寻找腐肉。风向东南,湿度42%,能见度良好。他取出骨哨,轻吹三声——幼鼠求救音。丧尸抬头,迟疑片刻,朝声音方向蹒跚而去。林夜滑下岩壁,绕至其背后十米,屏息。
三、二、一。
他扑出,骨刃直插右眼窝!丧尸本能抬臂,但慢了半拍。刃尖破骨,搅碎脑核。黑血喷溅,他迅速拔出容器接住脑核,转身疾退。途中引爆骨钉,烟尘腾起。全程11秒。墨瞳确认无其他丧尸靠近,他才停下喘息。左臂神经痛如蚁噬,冷汗浸透后背。这一战,又耗掉0.7%体力。
回营后,他在油纸账本更新数据:
“骨重:102斤(左臂);
日均尸毒产量:0.3单位;
尸傀针制造进度:15/450 = 3.3%(需15单位×30针=450单位);
铁甲尸(300斤)完成度:102/300 = 3.4%;
当前战力评估:可稳胜3级(胜率91%),险胜4级(胜率31%),避战5级以上。”
他盯着“3.4%”看了很久。三百斤铁骨,是混沌之脑推演出的“对抗熔岩巨骸最低门槛”——需全身骨重300斤,骨密度≥4.8g/cm3,神经传导速度≥80m/s。按当前速度(月均增6斤),还需三年四个月。而尸祖倒计时只剩19天。时间不等人,但他不敢快。快一步,就是死。他曾试过一日双猎,结果左臂骨裂,休养七日,得不偿失。生存不是冲刺,是耐力跑,每一步都要踩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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