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动了动，没抽开。
阳光照进车里，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她的汉服袖口滑下一截手腕，露出一道淡红色的旧伤痕——是跳楼那晚留下的。他的拇指轻轻擦过那道疤。
“明天我要去城西看一个商铺。”她说，“业主说闹鬼，没人敢租。”
“我去。”他说。
“你不是忙？”
“现在开始，你的单子，都是我的事。”
“哦？”她挑眉，“开始蹭功德了？”
“蹭你。”他说。
她轻哼一声，终于把手抽出来，拉开包准备下车。
他却突然开口：“我妈说，如果你不喜欢正式场合，可以在祠堂简单行个礼。不用穿婚纱，也不用跪拜。她说，真心比形式重要。”
她动作顿住。
“她说的话。”他补充，“代表整个司家。”
她回头看他，“你们家这么开通？”
“因为你值得。”他说。
她没再说话，只是低头整理包带。手指绕着系绳打了个结，又松开。
车子停在算命馆楼下。街上行人来往，有人路过看到车内坐着的男人，多看了两眼。一个女孩掏出手机想拍照，被同伴拉走。
“我得上去睡会儿。”她说，“昨晚没睡好。”
“嗯。”他应声。
她推门下车，脚步刚落地，又停下来。
“喂。”她侧身，一只手扶着车门。
“什么？”
“下次送饭。”她说，“带辣。”
他点头，“记住了。”
她转身往楼上走。背影利落，步伐稳定。走到门口时，抬头看了眼招牌——“圆通算命馆”五个字在阳光下发亮。
她推门进去。
楼上房间亮起灯。
司正闫坐在车里没动。司机看了眼后视镜，低声问：“回公司吗？”
“再等会儿。”他说。
五分钟后，楼上窗户打开。一件外套挂在晾衣杆上，随风轻轻晃动。紧接着，一只碗出现在窗台，里面剩下半块没吃完的点心。
他盯着那碗看了很久。
然后掏出手机，给厨房发了条消息：
【以后她直播的时候，备一份辣味汤面，温着。】
发送成功。
他靠向椅背，闭上眼。
窗外阳光正烈，车玻璃映出整条街的光影。
楼上那扇窗边，不知何时贴了一张黄纸，边缘微微卷起，像是一道无声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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