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笔落下时,整座玉坛亮如白昼。郑成功将晶核置于坛心,朗声诵念:
“以玉为骨,以血为媒,引星轨入世——”
北斗七星突然在白昼显形,七道星光穿透云层灌入玉坛!坛顶星轨图活过来般旋转上升,在苍穹展开覆盖千里的巨大阵图!
漠北雪原上,多尔衮突然发出惊恐的咆哮。他发现自己身上的魔气正在被星轨抽离,化作流光射向南方!
“郑成功!!!你竟敢篡改星宿!!!”
三
金陵废墟迎来诡异的“复苏”。
玉碑上的紫光彻底吞噬白光后,并没有带来毁灭,反而开始修复城市。破碎的建筑自动重组,污血渗入地底,连那些死去的植株都重新抽枝发芽。只是所有复苏的事物都笼罩着淡淡的紫晕,空气中飘荡着水晶尘屑。
“快看影子!”有人惊叫。
人们发现自己的影子恢复了正常,但阳光下会额外多出一道淡淡的紫影。更奇怪的是,这道紫影能独立行动,且拥有某种预知危险的能力——当几个地轴畸变残留的空间裂缝突然出现时,紫影总会提前一秒将主体推开。
“是郑将军在保护我们...”老秀才抚摸着恢复原状的宏觉寺碑文,突然发现背面多了几行刻痕:
“玉枢既立,星轨重定。 紫影护生,血鉴乾坤。 北望帝星,犹待归人。”
突然,所有紫影同时转向北方。人们心有所感地抬头,看见北斗星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七道星桥贯穿天地,最终汇向京城方向!
“这是...”老秀才突然跪地痛哭,“星桥引路!陛下要归来了!”
话音未落,整座金陵城的地面开始透明化。通过逐渐玉化的地砖,人们清晰看到地底深处正在重组的龙脉——不再是传统的青金色,而是流淌着琥珀光泽的全新脉络!
宏觉寺地底突然冲起一道光柱。光柱中,老主持的虚影重新凝聚,手中多了一盏由玉碑碎片熔铸的琉璃灯。
“贫僧明白了...”灯盏照亮他恍然的面容,“郑将军以自身为饵,将多尔衮的魔气导入星轨,借北斗之力净化后反哺地脉...”
他将灯盏高举过头:“诸位!随我念诵《地藏经》!助将军一臂之力!”
万千诵经声汇入光柱,沿着星桥涌向北方。途中与多尔衮被抽离的魔气相遇,经文自动烙印其上,将其转化为精纯的能量。
无人注意到,那些辅助念诵的紫影,眼底都闪过一模一样的琥珀光泽...
四
漠北雪原已成炼狱。
多尔衮疯狂攻击着星轨阵图,却每次都被反震受伤。他每击碎一颗星光,就有更多星桥从其他方位生成。郑成功布下的根本不是什么杀阵,而是一个巨大的炼化炉!
“你炼不了我!”多尔衮突然撕裂自己的胸膛,掏出一枚跳动着的暗核——这才是他真正的本命魔种,“既然你要星轨,那就一起湮灭!”
暗核爆开的刹那,整个北斗星域剧烈闪烁!七星位置发生偏移,原本稳定的星轨开始崩溃。更可怕的是,偏移的星轨正在牵引月球逼近!
“疯子!”通过星轨感应到这一幕的郑成功喷出金血,“你要让太阴星坠世?!”
“既然得不到...”多尔衮的身影在暗核中重组,化作顶天立地的魔神,“那就重启纪元!”
月球引力开始引发灾难:沿海地区海啸冲天,内陆江河倒流,连地轴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千钧一发之际,京城方向突然升起九道金柱。金柱在半空交织成浑天仪虚影,强行稳住了偏移的星轨。浑天仪中心,隐约可见陆炳燃烧魂魄的身影。
“就是现在!”郑成功心口的晶核离体飞出,沿着星桥射向月球!在接触月面的刹那,晶核迸发出琥珀色的光芒,如同给月球镀上一层薄膜,暂时抵消了异常引力。
趁此机会,重整的星轨突然改变方向,全部聚焦于多尔衮!
“不——!!!”魔神发出不甘的咆哮,被星轨彻底锁死炼化。精纯的能量沿着星桥反馈大地,所过之处玉化现象开始消退,百姓逐渐恢复知觉。
当最后一丝魔气被炼化时,月球表面的琥珀膜也恰好消散。郑成功的身影从虚空坠落,被陈泽及时接住。
“将军!我们赢了!” 郑成功却望向京城方向,露出一丝焦急:“快...去紫禁城...陛下的玉像...”
话音未落,整个北斗七星突然暗淡了一瞬。虽然很快恢复,但所有人都感到某种重要的东西永久消失了。
浑天仪虚影悄然崩散,九道金柱逐一熄灭。最后一刻,陆炳的声音响彻天地:
“陛下...臣尽力了...”
紫禁城方向,苏凡的玉像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飘出的不是魂魄,而是一片晶莹的玉屑,绕着玉玺旋转三周后,悄然没入地底。
地脉深处,两条新生的龙脉突然加速生长,一条金光灿灿,一条紫华流转,在京城地底交汇成琥珀色的枢纽。
枢纽中心,一枚玉卵正在缓缓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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