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这下真完了。杀了大当家,又杀了西戎人......现在赵远跑了,连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
冰冷的恐惧顺着脊椎蔓延,有人瘫坐在血泊中,喃喃自语道,
“以前跟着大当家,虽说干的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但好歹有条活路,有口饭吃。现在呢?咱们把天捅破了,前后都是绝路......”
“活路?”旁边有人苦笑一声,“西戎人的弯刀在前,官军的长枪在后,咱们就是夹在中间的大肥肉!赵远这一跑,咱们连求饶的机会都没了。”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年轻马匪的哭声再次响起,带着点绝望的茫然,
“那,那咱们现在怎么办?这狼牙寨,咱们还待得下去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投向了大厅一角的冯骥和顾长庚。
就在这时,春娘凄厉的哭喊突然响起,“铁柱,你看看我,你答应过要带我下山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铁柱面色蜡黄,胸前一道狰狞伤口皮肉翻卷,鲜血几乎浸透他整个上身,呼吸微弱得几不可闻,眼看就要不行了。
春娘将他抱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你要是走了,我一个人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让开。”一道清冷的声音骤然响起。
身着素色锦缎的陆白榆快步穿过人群,衣袂拂过血污之地,她却毫不介意地半跪在血泊中,指尖迅速探查铁柱的颈动脉,又翻开他的瞳孔看了看。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眼泪救不了他。”她打断春娘绝望的恸哭,“你要是相信我的话,就把他交给我。”
春娘不假思索地松开手,将铁柱交给了陆白榆。
“烈酒。”陆白榆头也不抬地伸手。
周绍祖立刻递上一个皮囊。
陆白榆拔开塞子,将烈酒倾泻在自己手上,又一把小巧锋利的匕首上消了毒。
“去,把我房间里的药箱拿来。”
她早就料到今日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所以早早就从空间拿出许多药材和医用器械预备妥当。
周绍祖转身飞奔而去。
陆白榆毫不犹豫地将剩余的烈酒尽数淋在铁柱那可怖的伤口上。
剧烈的刺痛让濒死的铁柱身体猛地一抽。
“按住他。”话音刚落,周围几个汉子立刻上前死死按住铁柱。
陆白榆手起针落,很快便将几根银针刺入铁柱的穴道。
伤口渗血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减缓,她又拿起消过毒的匕首,利落清理创口边缘的污物,动作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主子,药箱来了。”片刻后,周绍祖抱着药箱气喘吁吁而来。
陆白榆从药箱里取出弯针与羊肠线,再次用烈酒灼烧消毒后,开始给铁柱缝合伤口。
针尖穿透皮肉,带出细密的线脚,她仿佛感觉不到那血腥与可怖,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全神贯注。
待缝合完毕,又在伤口上撒上一层厚厚的止血生肌药粉,最后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起来。
不知何时,铁柱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绵长,脸色也好看了几分。
春娘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喜极而泣,二话不说就朝陆白榆磕了几个响头。
“先别高兴太早,今晚伤口不发炎,他才算熬过了第一关。”陆白榆抬手扶起她,快速报了几味药名,沉声道,
“你在我药箱里抓黄柏、苍术、当归、甘草各3钱半,丹参和白芍各6钱半。再加制乳香、制没药各3钱,用水煎服。每日1剂,分2次温服,可减少伤口感染,促进愈合。”
“白东家,能帮我也看看伤口吗?”
“还有我,还有我......”
陆白榆环视了一眼四周,从容一笑,“别急,按伤势轻重排队,一个个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有魔力一般,让惶惶不安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厅内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绝望的啜泣却渐渐停歇。
见状,冯骥与顾长庚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即大步走到聚义厅中央。
“兄弟们,阎魁死了,西戎狗也宰了,可我们心里都清楚,这次咱们闯了滔天大祸!五皇子视我们如草芥,他既盯上了矿脉图,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赵远已然逃脱,必定会添油加醋回禀。这群西戎蛮子死在我们狼牙寨,也会像疯狗一样报复回来。我们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前有猛虎,后有豺狼,到了不得不做出抉择的时候了。”
冯骥猛地转身,面向顾长庚单膝跪地,抱拳过头,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侯爷,如今能带着兄弟们从这死局里杀出一条血路的,唯有你了。”
“我们不想被五皇子当成叛逆剿杀,更不想被西戎人当成牲口屠戮。求你给我们指条活路,带着我们杀出一片天地。从今日起,冯骥和众兄弟的命,就交给你了!”
顾长庚由周绍祖推着,来到大厅中央。
他沉静的目光扫过每一张惶恐迷茫的脸,声音沉稳如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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