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四弟妹一定先珍重自身。于我......于我顾家而言,你的命远比我更重要!”
“大伯,于顾家而言,没有谁是可以被轻易牺牲的。你是顾家的主心骨,但我、母亲、二嫂三嫂......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支撑这个家走下去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陆白榆缓缓抽回手,活动了一下包扎好的手掌,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们就像一只木桶上的木板,长短或许不同,但缺了任何一块这只桶便不完整了,便无法再装满希望之水。你很重要,我也很重要,我们每个人都一样的重要。”
说完,她站起身,拿起火把再次走到了火圈边缘,面对沉沉夜色盘腿坐下。
顾长庚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收回目光,掌心却下意识地攥紧了那块染血的布条。
夜色浓黑如墨,远处不时传来野兽凶狠焦躁的咆哮声。
入夜后山顶的温度骤降,与白日的闷热判若两个世界。
冰冷的山风毫无阻碍地刮过伏虎坡平台,带走人体仅存的热量。
昏睡中的幸存者们身体无意识地蜷缩起,本能地靠拢离自己最近的热源。
人们三三两两挤靠在一起,靠着彼此微不足道的体温,抵御着这盛夏之夜反常的寒冷。
无意识的呻吟和牙齿打颤的声音在睡梦中此起彼伏。
火线之外,密密麻麻的蛇群同样感受到了致命的寒冷。
它们是变温动物,低温足以让它们失去活力甚至死亡。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火焰的恐惧,它们开始相互纠缠,蜷缩成一团一团,试图保存那一点点可怜的热量。
小部分蛇被火焰散发出的温暖所吸引,开始蠢蠢欲动。
几条格外强壮的毒蛇吐着信子,蜿蜒着,试探性地越过了那道已经有些暗淡的药粉线,向着温暖的火光窸窣而来。
暗夜中,陆白榆眼神冰冷,如同最精准的杀手,手中的匕首在火光照耀下划出冰冷的寒芒。
“嗖!”
“嗖!”
“嗖!”
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每一次手起刀落,都精准地斩断一颗试图越界的蛇头。
蛇身在地上扭曲翻滚,蛇头却还保持着进攻的姿态,最终僵硬不动。
不过片刻功夫,她脚下便多了几具冰冷的蛇尸。
然而斩杀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尽管同伴不断死亡,依旧有新的蛇受到本能的驱使,前赴后继地向着火线逼近。
那道由驱蛇药和火焰组成的防线,在无边无际的寒冷和蛇海面前,显得单薄而脆弱。
身旁的火堆渐渐小了,陆白榆起身走到越来越少的柴堆跟前,俯身抱起了几根柴火。
抬头时,她的视线却在陆锦鸾身后的一块巨岩上微微一顿,呼吸也跟着停顿了下来。
巨大的岩石在上次的强震中显然受到了内部损伤,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缝从顶部蜿蜒而下。
只要下一次的余震再强一些,它便很可能彻底崩裂,甚至坍塌。
陆白榆看了一眼几乎跟陆锦鸾处于同一直线上的陶闯,眉心微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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