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个时候能往东宫来的,肯定都是带着目的的。
陆白榆颇为惋惜地叹了一口气,转身的动作却干脆利落,连半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她沿着密道原路返回,刚回到六角凉亭,后花园里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白榆眼疾手快地还原了机关,方才消失的湖水又不知从哪里涌了出来,顷刻间就将露出的假山底部淹没在水底。
“四夫人闲情雅致,倒叫本王好找。”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皇子已经疾步来到了湖边。
湖水里碧波荡漾,莲叶田田,几乎看不出一丝异样。
“屋里热,出来透口气罢了。”陆白榆好整以暇地看了他一眼,笑道,
“王爷如今可是这上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怎么有闲情逸致到我这里来了?”
“四夫人明知这是烫手山芋,又何必笑话本王。”三皇子脸上露出点忧心忡忡的神色,眼底却并无多少忧虑之色,
“刚刚太后唤我到慈宁宫走了一趟,你猜她老人家说了些什么?”
“太子必须是王家的人,所以太后不可能给你许诺这个,而且她知道自己即便许诺了你也不信。”陆白榆沉思片刻,道,
“除了大位,剩下能吸引王爷的便不多了。我猜无非是一个富庶的封地,又或者世袭罔替的亲王封号什么的。”
她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叫三皇子面色微微一变。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笑道:“四夫人果然神机妙算,皇祖母之言竟被你猜得一字不差。”
“这件事又不难猜,毕竟是太后的亲兄长,她想保一保也是正常的。”陆白榆神色淡淡,
“太后既然已经有了动作,陛下想必也是时候该召见王爷了。就不知王爷会选择哪一方?”
三皇子忧心的便是这件事。
太后的诉求很简单,无非就是将国安公的罪名轻拿轻放罢了。
但他那位好父皇可就不一样了。
他交代他的桩桩件件,全都是烫手山芋,哪一样都沾不得。
“不瞒四夫人,去慈宁宫之前,我刚从我父皇那里出来。四夫人既然谋算了得,不如猜一猜我父皇对我说了些什么?”
“皇上既然把我家侯爷从诏狱转移到刑部,自然是想借王爷的手除了他的眼中钉。”
陆白榆笑嘻嘻地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垂眸时眼神却冷了下来,
“除此之外,我猜皇上大约还想借王爷的手洗掉五皇子身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克扣军粮当然是大罪。
可五皇子乃天潢贵胄,有皇子这层金身护体,单是这一条顶多能让他圈禁。
但通敌叛国就不一样了。
哪怕天兴帝再想保他,至少也是流放起步。
“我那好父皇,身上是二两责任也不肯担。”三皇子嗤笑一声,
“坏事全是我做的,好名声却全让他得了。届时若是出了任何纰漏,背锅的全是我一人。”
陆白榆沉默地看了他片刻,忽而一笑,“可皇上还给王爷许了储君之位不是吗?”
三皇子的心跳陡然乱了节奏,“你怎知......”
“蒙的。”陆白榆轻笑一声,“毕竟太后许给王爷的筹码已经很有份量了,皇上若是不加码,如何能够赢得过太后?”
三皇子脸上的笑意淡了。
陆白榆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讽,“一步登天的机会就在眼前,我若是王爷,我也该心动了。”
三皇子眸色一沉,彻底不笑了,“本王也是龙子凤孙,这大位本王难道就做不得吗?”
“自然是做得的。”陆白榆并不畏惧他那森冷的目光,反而迎着他的视线与他直直对视,
“如今大邺朝内有世家门阀盘根错节、外戚权臣把持朝纲、贪墨之风浸淫朝野;外有藩镇诸侯割据一方、蛮族铁骑陈兵边境。此等痼疾犹如千疮之舟行于怒涛,非圣手难医,非猛药不治。
王爷若此时登上储君之位,又无强大母族相护,便如九霄孤鹤立危檐,岂止是活靶子?分明就是众矢之的!倒是太子和五皇子,可以趁机休养生息、暗暗蓄势。届时无论皇上胜还是太后赢,王爷都是大功臣一个!”
三皇子的面色刹那间变了几变,竟忍不住一阵后怕。
权势迷人眼。
今日御书房听到父皇暗示时,他确实是动了心的。
可此刻听陆白榆剖析朝局,他才知道自己贪欲作祟,竟差点吞了他父皇那带毒的诱饵。
“是本王想左了。”他朝陆白榆深深鞠了一躬,“四夫人的提点之恩,本王记下了。”
陆白榆也不同他客气,“提点不敢当。王爷若真想感谢臣妇,便请务必保我家侯爷一命。”
闻言,三皇子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色。
陆白榆捕捉到了他脸上微妙的变化,心中陡然一沉,“是我大伯出什么事了吗?”
三皇子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不敢欺瞒四夫人,我父皇动作极快,昨日我赶到刑部时,侯爷他的肋骨和膝盖骨已被钝器敲碎,还被人挑断了手筋和脚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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