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几个差役的面,陆白榆若无其事地关了侯府后门。
转身时,她脸上笑意已隐没于唇角。
几人绝口不问她的身份,又对侯府状况一清二楚,分明是有备而来。
她不知陶闯有没有认出她,即便认出,她也不能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寄托在外人的心慈手软上。
陆白榆眼底有杀意一闪而过,指尖已是银针紧扣。
侯府跟宗祠之间其实是有道角门相连的,角门位于侯府后花园,平日他们上香祭拜都从那里走。
只是今日锦衣卫将角门封了,她才走了后门。
陆白榆沿着花园一路狂奔,行至角门时已是气喘吁吁。
这具身体的底子还是太弱了。
空有技巧没有力量有时候也让人挺难受的。
陆白榆决定从明日开始加强体能训练,先来一套八段锦,再围着侯府跑上几圈。
不求将体能恢复到前世的巅峰状态,但至低限度也要达到这个世界成年男子的平均水平。
一墙之隔的小巷里,已经隐隐传来了脚步声。
这时候再出去必然撞个正着,陆白榆只好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儿耐心等待。
“头儿,你说镇北侯府几代忠良,怎么说......那啥就那啥了呢?”墙外,传来了刘二的低语,
“村里的老秀才喝醉了酒时曾经念叨过,说侯府在先太子案时得罪了当今......”
“闭嘴!”陶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你是嫌你那脑袋在脖子上待太久了吗?”
刘二“嘿嘿”一笑,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你家中那几个前几日又在作妖,差点连累嫂子出了事。陶大哥,要不要我带几个人将你那黑心肝的幼弟套了麻袋,胖揍他一顿?”
“不必。揍他一顿倒是容易,回头受罪的还不是杏娘。自古孝字压死人,他们想找杏娘的麻烦,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杏娘娘家只有个寡母,又无兄弟撑腰。回头我要是接了任务出趟远差,那二人还不知怎么变着花样磋磨她呢!”
提及此事,陶闯眼神一冷,“我已找了族老主持分家,只是我爹娘死活不同意,还要闹到衙门告我忤逆不孝。”
说到这里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语气里已经多了几分隐忍的愤怒与无奈,
“有时候我真恨不得自己是天生天养,又或者如那演义里那般,干脆剔骨还父割肉还母,还了他们的生养之恩,也好过连累杏娘跟我一块儿受苦。”
陶家的事是笔糊涂账。
明明陶大哥比他那好吃懒做的黑心肝弟弟好上千倍万倍,偏偏他爹娘就跟眼瞎了一般,就是看不到他的好。
“你爹娘也真是狠心,你家里田契地契全在他们手里捏着,若再丢了衙门的差事,你该拿什么养活嫂子和未出生的孩子?”
刘二重重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你家里那点薄产还是你前几年九死一生挣下来的,你爹娘但凡有点良心......”
陶闯:“那些东西就当是我欠他们的,我也不跟他们讨要了。但他们若是再敢如此,我少不得寻个陶林的把柄拿捏在手,逼着他们把家分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入了侯府祠堂。
两人不约而同噤了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陆白榆将飞爪从空间里拿出来往高墙上一甩,“蹭蹭蹭”便上了墙头。
见四下无人,她跳下墙头,闪身进了空间。
接下来便是一阵漫长又煎熬的等待,陆白榆全身紧绷,如离弦的箭一般蓄势待发。
只待祠堂内有任何风吹草动,便在第一时间进行反杀。
然而最坏的情况并未出现,片刻后,陶闯和刘二从祠堂废墟里走了出来。
少顷,两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陆白榆没动,直到空间外再无任何声响,她才提着包袱闪身而出,快步进了祠堂。
祠堂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外观虽然勉强保持完整,但屋内木柱皆被烧得漆黑如碳,墙上青砖也被高温炙烤得开裂、剥落,时不时便有灰泥掉落,露出斑驳的墙体。
神龛里,顾家英烈的牌位已被烧毁大半,只余壁画上漫天神佛,在无情地嘲讽着眼前的一切。
陆白榆捡起地上的碎瓦片朝壁画上面露慈悲的佛像眼睛掷去,一阵轻响后,壁画缓缓分开,露出里面的夹道。
她刚想进去,脚步又在看到壁画前一串宽大的脚印后微微一顿。
祠堂的灰烬在事发当天已经被顾家人打扫过一次了,地面却依然不可避免地浮了一层薄灰。
陆白榆弯下腰,指尖在脚印正中央轻轻一抹,随后又将指尖的灰放到鼻尖下嗅了嗅。
顷刻后,她皱了皱眉头,目光朝陶闯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四夫人,怎么是你?”
密室内,听到声音的顾东川提剑而出,身上的杀意在看到她的身影后顷刻间散得干干净净。
“忠伯说顺天府全城戒严,我便猜到你们出了事,特意来祠堂碰碰运气。”
见他身上并无大碍,她又问,“传言说刺客受了重伤,我还以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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