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夹起一块饼子递向他。
牧川接过饼子，咬了一口，强打起精神说道：“嗯，好吃，阿芷手艺真好。”
但那落寞的神情还是没能完全掩饰住。
卢卡斯看在眼里，却没说什么。
白芷见他喜欢吃，用干净叶片将一叠叠金黄小饼包裹起来，用细绳在上面打个结。
现在的天气是天然的冰箱，饼子不怕放坏。
行李什么的，前几天白芷已经帮牧川收拾好了。
“这次出去，你多加小心，净化力和治愈力我凝成了珠子和你的行李放在一起。”
“吃过早饭后，千遇白送你回奥霍斯部落。”
牧川随部落一起进入雪道，早些回去，可留些时间与他部落的族人再做些准备。
牧川微微点头：“我会的，只是……”
他看向白芷，欲言又止。
白芷察觉到了牧川的心思，走到他面前，认真地说：“牧川，你放心去参加雪觅，我等你回来。”
牧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紧紧盯着白芷：“好。”
早饭后，千遇白打开通往奥霍斯部落的传送门。
雪粒子打在银狼厚实的皮毛上，簌簌落进鬃毛深处。
白芷伏在牧川的背上，鼻尖抵着他颈后温热的皮肤，能闻到雪尘混着冷杉的清冽气。
四野茫茫，天地间只剩白，连枯枝裹着层冰甲，日光照上去，折出点点碎光。
他们一行几个兽人，皮毛或金或黑，在这片纯白里像几块移动的彩色小点，脚爪踏在雪地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坑。
了望台搭在奥霍斯部落最高的石墙上，银松揣着冻得发红的手，哈出的白气刚冒头就被风扯散。
他盯着远处雪幕里的几个小点看了半晌，忽然抬脚踹向墙角，那里，银叶正缩成一团，尾巴圈着爪子打盹。
银叶被踹得一个激灵，后腿一蹬脚，撞上围栏，冰碴子从屋顶上落下来。
“抽风啊你！不是说好交替站岗吗？我才眯着！”
银叶不耐烦得甩甩尾巴。
“别睡了，有人来了”银松的声音直直的，是被冻的，“你看那边。”
银叶揉着眼睛抬头，狼脑袋搭在围栏上，他睫毛上还挂着霜。
眯眼望了片刻，打了个哈欠：“能有啥？大雪天的，异兽早窝进山缝了，虫族的甲壳都能冻裂，谁会往这儿跑。”
银松往远处扬了扬下巴：“你再看。”
那几个小点越来越近，能看清是几头矫健的兽形，最前头那匹银狼的毛色在雪地里泛着冷光。
银叶的瞌睡虫瞬间跑了，眼睛瞪得溜圆，尾巴“唰”地竖起来：“是牧川哥？！”
他话音未落，银松已经踩着了望台的木梯滑了下去，雪沫子随着他的动作飞溅。
银叶：“他还带了……带了圣雌回来？！”
石墙下的吱呀声里，奥霍斯部落大门缓缓向内打开。
守在门边的狼兽人探出头，看见银狼背上的白芷，立刻笑着挥手：“牧川回来了！还有白芷圣雌，快进来，快进来。”
牧川化为人形，将白芷从背上放下来，指尖触到她冻得发红的耳尖，用掌心捂了捂。
“阿芷，我带你去我的石屋。”
他的兽皮靴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的轻响，“我成年后就自己住，地方不大。”
“好。”白芷应着，迎着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打量这片部落。
石屋错落分布在雪地里，间距疏朗，屋顶压着厚厚的雪，像扣着层白棉絮。
和她去过的其他部落大同小异，只是这里的石墙更厚，窗棂上都嵌着打磨过的冰砖，透光还挡风。
牧川解释道：“窗棂上的冰砖是族人异能化的。”
这算是奥霍斯部落的一大特色。
牧川的屋子在部落中心，果然如他所说，只是间不大的单层石屋。
推开门时，冷风卷着些微尘土扑面而来。
一股久不住人的尘土味。
除此之外，再无多余气息。
白芷在屋内转了一圈，典型的单身雄性居所，简陋得近乎空旷。
墙壁上无任何装饰。
毛坯房。
没有隔断，卧室、客厅、厨房混在一处，最角落摆着个草窝床，干草有些发灰。
中央是个火塘，里面堆着燃尽的木灰，许久没生火了。
卢卡斯上前将火塘清理干净，点燃炎晶，屋子里不一会便暖和起来。
“有点简陋。”牧川摸了摸鼻子，耳根微微发红。
他向来喜欢简单，独自住时本就东西少，后来搬去和白芷住，这里更是只剩个空壳，连像样的铺盖都没留。
白芷进过牧川在小院里的屋子，他是一个极简主义者，桌子上空无一物，所有物品全部入柜。
牧川话音刚落，院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卜菱和卜娅相携着走进来。
卜菱裹着厚重的兽皮，却不减她的飒爽。
卜娅则提着个布包，看见白芷便温和地笑：“好久不见。”
今日两人都在部落，正好能一同来和白芷见面。
白芷笑着打招呼：“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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