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道：“有这种可能。”
这时，千遇白突然开口：“阿芷，我似乎见过？”
他不太确定，从脑海中翻找出幼时的回忆。
白芷眼睛一亮，坐直身子问：“具体说说？”
千遇白眼神飘忽了一瞬，他道：“我幼崽时曾在北域的一处山头上见过，但隔得太久了，具体方位我记不清了。”
在千遇白还处于软萌幼崽期的时候，他的身体力量比不上那些同龄的小崽子们。
在和小伙伴们玩耍的时候，他还会被比自己年龄小的豹崽轻轻松松就压在爪子下面。
这虽说只是小崽子们之间闹着玩的，可总是被“噗通”一下按进土里，要不就是被埋进雪地里。
可怜的小千遇白，没反败为胜过一回。
有一次从雪堆里爬出来后，他浑身毛发乱蓬蓬的，像个小疯子似得含泪跑回了家。
一进门，就咬着自己的小尾巴，吧嗒吧嗒地跑到千沐梵的脚边，可怜巴巴地仰着小脑袋，眼睛里满是委屈。
他含糊不清得说：“阿母，我不想要先祖给的空间之力，它一点都不强，他让我弱小。”
想到刚才的遭遇，眼中积蓄的泪水大滴大滴的掉落，尾巴在嘴中摇摇欲坠。
“就连比我小的雌崽，都能把我横踹进雪堆里。”
他太弱了。
不是凶猛的黑豹。
“阿母，您可是圣雌，您把我的血放出来，然后给我注入血果水好不好？我好想有一个强壮的身体。”
血果树高壮，汁水和血液的颜色一样。
就是味道不一样。
千沐梵看着自家幼崽可怜的模样，忍住笑意。
她蹲下身子，把小黑豹地抱起来，放在自己温暖的膝盖上。
温柔得将他毛发上粘着的草叶摘掉，又拿起柔软的兽皮，仔细地擦拭着他身上那些已经化掉的雪水。
对于千遇白想用血果水换血这种听起来幼稚得冒泡的言论，她没有嘲笑。
千沐梵说道：“红果水可代替不了咱们兽人的血。”
“要不你试试异兽的血？”
这话是开玩笑的，但小千遇白相信了。
他想到异兽丑陋的样子，没一只能入他的眼。
他蔫蔫道：“不要，异兽是食物。”
千沐梵莞尔，血果水不也是食物吗？
她道：“这空间之力是独属于你的特殊能力，它伴随着你。你不会因为它而变弱小的，相反，你会因它变得强大。”
“你要做的，是去学会掌控它，运用它，而不是抱怨它，更不能想着用果汁换血。”
“等你遇到自己的天命之人，你的身体便会强壮起来。”
自此之后，小千遇白便不再和幼崽嬉耍，他在北域的各个角落里努力练习。
千沐梵看着他小小的背影对身边人道：“伏蒙，不必担心他，冰原王族没有弱小的兽人。”
伏蒙道：“我让人远远跟着他。”
一只黑亮的黑豹崽子在北域上开出一个又一个传送门。
将一块一块带有标记的石头扔进去。
“要强大，不要被按按进雪地里。”
“要等到天命之人。
传送距离逐渐变大，传送的石头逐年增加，兽阶飞速提高。
千遇白将自己弱小时的回忆散去，他道：“我幼崽期会用身边的石头练习传送门的距离。”
“偶然间捡到过一块黑亮的石头，那石头被我偶然间扔进了火堆里，它冒出了浓重的烟雾。”
但当时自己还是幼崽，注意力全部在掌控空间力上，当时只觉这石头奇怪。
黑石头小小的一个，在火堆间燃尽。
因只有一个，只在柴火堆里亮了几下，冒出些许黑烟。
四域神奇的事物众多，黑石头不会对他的兽阶有任何帮助。
他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
这次阿芷提到燃烧时会散发黑雾的石头，他才想起来。
白芷心情明媚起来。
煤炭的形成需要特定的地质条件与漫长时间。
它主要源于远古植物在适宜环境下被埋藏，历经复杂的生物化学和物理化学变化而成。
四域植被丰富，具备煤炭形成的条件。
这不，有消息了！
白芷目光直直得望着千遇白，她道：“过两日，我们便去北域寻。”
荨麻草可以装进空间里，带去北域。
千遇白冷峻的脸柔和了几分，他身上又有了她感兴趣的东西。
这很好。
“那得寻找好一段时间，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时我只随手捡起一小块。”
他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她，也不想让她失落。
白芷微微一笑：“先找，找到最好，找不到就找不到。其实寻找的过程也挺有趣的，说不定还能发现其他有意思的东西呢。”
“而且，就算真找不到煤炭，还有荨麻草，一样可以做很多事。”
千遇白看着白芷乐观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点头说道：“阿芷说得对，无论结果如何，这一趟想必都会很有意义。”
只要和她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有意义的。
白芷心情美丽得挥手。
“我宣布，白氏家族，首次圆桌会议，完美结束！”
“鼓掌！”
充满仪式感的掌声响起。
白芷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在脑中做着todo list。
明后两天於易和科莱特割荨麻草，她整理制衣工序。
并从《天工开物》和《二十年义务教育知识合订本》中整理、归纳出煤矿区可能存在的标志。
两日后去北域寻煤炭，这件事不能强求结果，现在还未下雪，她能找一段时间。
等寒季来时，便要停止，等来年雪化，地表裸露后，再继续寻找。
白芷从床上坐起，她想到了现在立刻能做的事。
她将散发着清冷柔和光晕的晶花从空间中取出，捧到手里。
晶花的样子和千遇白刚送给她时一模一样，还是那么漂亮。
晶花是北域珍品，食用后能提升雌性的净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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