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封千岁的本事,断然没法带着这几个累赘闯出鎏金巷。
这片灯红酒绿的地界,看似歌舞升平,暗处却不知蛰伏着多少双窥视的眼睛,但凡有半点风吹草动,怕是瞬间就能掀起惊涛骇浪。
更何况卡斯这张脸,在道上混的人里,认得的可不在少数。
封千岁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佩,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声音里淬着冰碴儿:“那正好,不如做点……有意思的事儿。”
她侧眸,目光像淬了毒的刀锋,直直落向身旁的利蒙身上,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你,去把他们都捆了。”
利蒙眼底的混沌尚未散尽,眼神依旧呆滞得像个提线木偶,他机械地垂下头,喉咙里挤出一声喑哑的回应:“是。”
话音未落,他便大步走向瘫软在地的摩比。
摩比还没从惊恐中回过神,嘴里兀自嘟囔着求饶的话,利蒙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把揪住他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衬衫,五指用力,只听“刺啦”一声脆响,布料撕裂的声音在死寂的包间里格外刺耳。
他下手没有半分留情,铁钳似的大手攥住摩比的双臂,硬生生将其掰到身后,骨头摩擦的“咯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随即用撕碎的衬衫布条,一圈又一圈地狠狠缠绕,打了个死结,勒得摩比痛得龇牙咧嘴,却连半句惨叫都发不出来。
紧接着,利蒙又如法炮制,拽过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卡斯和克坦,动作狠戾得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布条深深嵌入两人的皮肉,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红痕。
包间里剩下的几个小喽啰,不等利蒙动手,便哆哆嗦嗦地相互捆绑,一个个面如死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封千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眸色深沉如墨。她特意留着卡斯三人的意识,可不是为了让他们在这里跟自己干瞪眼的。她心里门儿清,法律自然会制裁这群亡命之徒,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可那轻飘飘的牢狱之灾,死刑。相比较元恒的死亡,相比较元恒倒在血泊里那双至死都没闭上的眼睛,这点代价……实在是太轻,太轻了。
封千岁双手覆在身前,脊背挺得笔直,墨色的瞳仁里翻涌着冰冷的杀意,落在卡斯三人身上的目光,比这包间里的冷气还要刺骨三分。
她缓缓踱步到卡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昔日里在鎏金巷横行霸道的男人,此刻正像条丧家之犬般瘫在地上,额头的冷汗混着灰尘,糊了满脸的狼狈。
“法律?”封千岁忽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法律能让元恒活过来吗?能抹平他临死前眼底的恐惧吗?”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卡斯被布条勒得青紫的手腕,语气平淡,却字字诛心:“你们欠他的,我要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封千岁的复仇,从不是简单的打打杀杀。她要的,是让卡斯三人从云端跌入泥沼,尝遍元恒曾经受过的苦,让他们活着比死了更难受。
封千岁垂眸,目光扫过脚边散落的一地狼藉,指尖一勾,便随手捡起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
碎裂的边缘在包间暧昧的霓虹灯下,折射出一道森冷刺眼的白光,晃得人眼睫发颤。她用指腹轻轻点了点那尖锐的棱角,冰凉的触感混着皮肉被划破的刺痛感,瞬间从指尖蔓延开来。
她缓步踱到卡斯面前,居高临下地站定,漫不经心地将那片玻璃抵在了卡斯的眼角处,冰凉的触感惊得卡斯浑身一颤。封千岁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听不出半分情绪:“卡斯先生没想到吧,最后会栽到我手上。”
封千岁手腕微沉,手中的玻璃碎片便顺着卡斯的眼角缓缓向下划去,一道细细的血痕立刻蜿蜒着渗了出来,刺痛感密密麻麻地炸开。“现在是不是特别后悔,刚刚还想认我作义妹?”封千岁忽然低笑一声,尾音里淬着刺骨的嘲讽,音量陡然拔高,“就你?!也配!!!”
卡斯的双眼猛地瞪圆,布满血丝的瞳孔里翻涌着极致的恐惧与怨毒,死死地盯着封千岁那张冷冽的脸。
精神上的羞辱与脸颊上的剧痛交织在一起,像无数根针狠狠扎进心脏,疼得他浑身抽搐,恨不得立刻一头撞死在地上。
可他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扼住,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死死咬紧牙关,牙齿都快要嵌进肉里。
这小丫头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他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般,连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能力?!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疯狂叫嚣,却连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封千岁仿佛没看见他眼底的滔天恨意,只是垂着眼,自顾自地念叨着些没头没尾的话,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她手上的动作却半分不含糊,玻璃碎片划过的地方,血痕越来越深。后来许是嫌那玻璃碎片的边缘太过硌手,指尖的刺痛感越来越清晰,她皱了皱眉,干脆俯身,从卡斯腰间的皮套里薅出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匕首划破空气的锐响响起。封千岁没有刺向卡斯的要害,而是挑开了他颈侧的衣领,锋利的刃尖贴着皮肤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线。
那冰凉的触感带着致命的威慑,让卡斯浑身的肌肉都绷成了一张弓,偏偏四肢绵软无力,连挣扎都是徒劳。
封千岁在卡斯身上划出的伤痕都不深,毕竟卡斯若是不能动了,会很麻烦。
摩比和克坦就在一旁全程目睹封千岁在卡斯身上划出无数血痕。但显然封千岁并没有就此住手,从靠墙边的柜子里取出一瓶威士忌。打开后直接从卡斯头顶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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