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儿小巧的脑袋微微向一侧歪了歪,乌黑的发丝顺着肩头滑落几缕,一双澄澈如溪的杏眼睁得圆圆的,满是好奇地望向对面的上官奕,声音软糯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敏锐:“上官奕,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啊?”她性子向来单纯直白,不擅长拐弯抹角,可对那些藏在言语背后的隐秘信息,却有着近乎本能的感知力。
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身形挺拔的王楚钦、温文尔雅的明德州,还有上官奕那位素来沉稳威严的大哥上官仪,一同走了过来。
王楚钦天生一副爽朗跳脱的性子,老远就扬着声音,几步跨到上官奕身边,毫不客气地伸出胳膊,大大咧咧地搂住了他的肩膀,脸上挂着嬉皮笑脸的笑容:“嘿!你们这儿凑一堆聊啥呢?这么热闹,也带我一个呗!”
上官奕眉头瞬间蹙起,脸上写满了嫌弃,抬手一把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胳膊拽了下来,语气带着几分不耐:“滚一边儿去,别烦我。”
王楚钦却半点不生气,仿佛早已习惯了他这副冷淡模样,嘿嘿笑了两声,自顾自地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还顺手拍了拍石凳上不存在的灰尘,姿态随意得很。
沈翊宝坐在一旁,闻言抬眼睨了他一眼,清澈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戏谑:“你不是说去后院喂鱼了吗?怎么这会儿就跑到这儿来了,鱼都喂饱了?”
一提起喂鱼的事儿,王楚钦就忍不住乐了,肩膀控制不住地一抖一抖的,嘴角更是咧到了耳根,他摊了摊手,语气夸张又好笑:“不是我不想喂,实在是喂不下去啊!你们是没瞧见,后院那池子里的鱼,都快胖成猪鲤了,圆滚滚的身子在水里游着,都快转不开弯了,我真怕我再撒两把鱼食下去,直接给它们撑死了。到时候,封大小姐要是追究起来,不得拎着我的耳朵来找我算账啊!”
站在一旁的明德州闻言,也笑着附和道:“这倒是实话,我早上路过的时候也瞧见了,那些鱼确实胖得有些离谱,也不知道是被谁喂得这么好。这么一看,可见游泳这事儿,也未必能减肥啊。”
几人说笑间,上官仪已经走到了近前。上官奕见状,下意识地就想从石凳上站起身来,摆出恭敬的姿态,却被上官仪伸过来的手轻轻按在了肩膀上,按回了座位。
上官仪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却又刻意放柔了几分:“不用这么多礼数,都是自家人,安心坐着就好。对了……你们刚刚在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儿?”
容毓珲见状,连忙开口回话,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哦,我们没聊什么大事,就是在讨论封大小姐的白头发呢,还有她那双带着银圈的眼睛,看着倒是挺特别的。”
话音刚落,上官仪的目光便冷了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眸缓缓扫视了在场几人一圈,眼神锐利如刀。容毓珲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瞬间闭紧了嘴巴,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几分;一旁的周雅儿也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没办法,上官仪是他们这一辈里年纪最大的一个,平日里向来沉稳持重,行事严谨,自带一股让人不敢轻易放肆的气场。面对家中长辈时,他们尚且还能偶尔调皮捣蛋,耍耍小聪明,可一旦对上上官仪,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半点不敢造次,只想乖乖听话。
沈翊宝:“仪哥,我们再聊封大小姐的白发和眼睛……”
上官仪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眉宇间拢着一层化不开的寒霜,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与斥责,字字清晰有力,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心上:“来封家做客,本该谨言慎行,恪守礼数,你们倒好,却在背后偷偷议论主人家的是非!这般不分场合、不知进退,你们平日里所学的教养都去哪儿了?!”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除了上官奕依旧神色淡然地坐着,其余几人皆是心头一凛,纷纷羞愧地低下头,方才还叽叽喳喳的热闹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个个乖顺得像被训诫的孩童,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石凳旁的氛围瞬间变得凝滞又沉重。
周雅儿见气氛实在太过压抑,连忙抬起头,一双杏眼弯成了月牙儿,语气软乎乎的,带着几分撒娇似的讨好,试图打圆场解围:“哎~仪哥,你别这么凶嘛,我们也不是故意要议论的呀,就是瞧见封大小姐那些特点实在太特别了,一时没忍住才多说了两句,绝没有别的意思~”
沈翊宝也跟着抬起头,脸颊微微发烫,眼神带着几分闪躲,讪讪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声音轻细又带着歉意:“是我们考虑不周,失了礼数,还请仪哥莫要动气。仪哥,你先别说我们了,我们下次一定注意。”
容毓珲在一旁连连点头,脑袋点得像捣蒜一般,顺着沈翊宝的话茬附和道:“嗯嗯,仪哥,我们真的只是出于好奇,没有任何不敬的想法,就别说我们了好不好?我们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上官奕坐在一旁,将这几人的模样尽收眼底,薄唇轻启,发出两声清冽的冷笑,那笑声里带着几分不屑与了然。他心中暗自腹诽:也就只有在封家,他们才敢这般肆无忌惮,仗着封千岁素来对各家小辈温和宽厚,极少苛责,才敢如此不知收敛,换做是在别家,或是遇上稍严厉些的长辈,哪还容得他们这般辩解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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