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工厂的内部,时间仿佛凝固了数十年。
镜世界那标志性的、令人胸口发闷的昏黄色光线,如同粘稠的油漆,透过锈蚀穿孔的顶棚艰难地渗透下来,在布满油污和金属碎屑的地面上投下无数扭曲破碎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陈年灰尘的气息,还有一种……属于镜怪物特有的、带着血腥味的能量余韵。
偶尔,从工厂深处会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或是某种野兽受伤后发出的、充满暴戾的低沉嘶吼,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龙陵,身着黑银相间、线条狰狞的渊骑盔甲,如同一个真正从深渊归来的幽灵,悄无声息地蹲伏在一排直径超过两米、锈迹斑斑的巨型冷却管道上方。
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盔甲传递而来,但他毫无所觉。
那对猩红色的复眼,如同两颗打磨过的红宝石,透过管道交接处的狭窄缝隙,冷漠地、不带一丝情感地注视着下方那片相对空旷的卸货区域。
在那里,一场为了生存与毁灭的本能厮杀,正进行到最惨烈的阶段。
战斗的双方,是两只形态迥异、但同样凶残的镜世界怪物。
一只是名为“撕裂钢蜥”的大家伙,它如同直立行走的史前巨蜥,覆盖着厚重如坦克装甲的灰褐色角质层,爪牙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一条长满骨刺的粗壮尾巴每一次挥舞,都能在混凝土地面上抽打出深刻的裂痕,碎石飞溅。
另一只,则是较为罕见、名为“毒刺飞蜂”的飞行单位,它形似放大了千百倍的变异黄蜂,复眼闪烁着残忍的紫光,半透明的翅膀高速振动发出令人烦躁的嗡嗡声,最为致命的,是它尾部那根不断滴落着紫色粘液、闪烁着不祥能量的毒刺。
此时,两只怪物都已伤痕累累。
撕裂钢蜥的胸腹处甲壳有多处碎裂,渗出暗绿色的能量液,动作也明显迟缓了许多。
而毒刺飞蜂的情况更糟,它的一侧翅膀被钢蜥的利爪撕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飞行起来歪歪扭扭,如同喝醉了酒,身上也有多处被钢鞭般的尾巴抽打出的凹陷。
但它们依旧在疯狂地互相撕咬着,用最原始的方式宣泄着毁灭的欲望。
嘶吼声、甲壳与利爪的撞击声、毒针破空的尖啸声混杂在一起,谱写了一曲残酷的死亡交响乐。
“差不多了……就是现在。”
面甲下,龙陵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低声自语,声音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早已注定的结果。
在他的记忆数据库中,原时间线的此刻,那个穿着考究白色西服、自诩为聪明人的北冈秀一,变身为铁兵,会优哉游哉地从某个镜面中登场,然后如同散步般走到战场边缘,举起他那标志性的巨大手枪——庞然召唤机,轻松写意地“砰砰”两枪,收割掉这两只已经两败俱伤、奄奄一息的怪物,完成一次教科书级别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那种从容,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优越感,曾让初来乍到的龙陵印象深刻。
但这一次,对不起,剧本……由我龙陵来改写!
就在下方的战局发展到最关键的时刻——撕裂钢蜥凭借蛮力,一记势大力沉的重爪,狠狠拍在毒刺飞蜂本就受损的翅膀根部,将其如同破麻袋般砸飞出去,撞在一个生锈的龙门吊上,发出巨响;
而毒刺飞蜂在倒飞出去的瞬间,也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淬毒的尾针狠狠扎进了钢蜥来不及收回的左前肢肩胛骨缝隙之中!
两者同时发出了痛苦与愤怒的咆哮,动作也因为剧痛和能量的剧烈消耗,出现了那决定生死的、不到半秒钟的凝滞!
完美刹那!
就是现在!
渊骑动了!
他没有像某些热血笨蛋一样发出战吼来宣告自己的登场,那太低级了。
他的动作简洁、高效,如同经过千万次计算的杀戮程序被瞬间激活。
身影如同鬼魅般从近十米高的管道上一跃而下,黑银色的盔甲在昏黄的光线下几乎没有反射任何光芒,仿佛本身就是一道吞噬光线的阴影。
下坠的过程中,疾速流动的空气被他轻易破开。
他的右手已然如同拥有自主意识般,精准而迅疾地抽出了一张边缘流淌着暗紫色能量的卡片,看也不看,便插入了腰间的深渊召唤机之中。
**“Sword Vent!(刀剑降临)”**
嗡——!
暗紫色的能量如同沸腾的岩浆般从召唤机中涌出,瞬间沿着他的手臂缠绕、凝聚!
光芒收敛的刹那,一柄造型狰狞、刃口闪烁着致命寒光、通体萦绕着不祥紫色能量的毒军刀,被他稳稳握在手中!
他非但没有试图减缓下坠的势头,反而巧妙地调整姿态,借助重力加速度,将全身的力量与下坠的动能完美结合!
整个人化作一道撕裂昏暗环境的黑银色雷霆,目标明确无比——直指那只因为毒针入体而动作僵硬、空门大开的撕裂钢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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