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看着蜷缩在墙角的苏城，眼底的偏执已被一层温和的笑意覆盖，像给尖锐的刀锋裹上了柔软的绸缎
“好了，不要再想这些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穿透力
“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总不能一直这样懵懂着。”
苏城茫然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像未干的露珠
他看着娜维娅逆光而立的身影，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让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这抹唯一的“熟悉”
指尖却只碰到一片虚空，他才后知后觉地撑着冰冷的地面，试图站起身
娜维娅立刻上前一步，伸手稳稳扶住了他的胳膊
她的掌心温热，力道恰到好处，既没有勒得他发疼，也没有给她挣脱的余地
“慢点，别急。”
她的声音依旧温柔，指尖轻轻摩挲着他胳膊上细腻的皮肤，带着一丝隐秘的贪恋
“我还要教你一点生活常识呢，比如怎么分辨食物，怎么穿衣服，怎么……好好爱我”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像一阵风掠过耳畔，苏城没能听清，只懵懂地眨了眨眼，任由她扶着自己站稳
他的视线落在她牵着自己的手上，那只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指尖带着淡淡的暖意，可他却莫名觉得，这只手像一道无形的锁链，牢牢地拴住了他
“走吧，我们上楼。”
娜维娅轻轻拉了拉他的胳膊，脚步轻快地朝着楼梯口走去
她的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甜腻的香水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压过了地下室里残留的甜腥气，却依旧让苏城觉得胸口发闷
苏城被她牵着，一步步朝着楼梯走去。膝盖的刺痛、脑袋的钝痛，还有身体里莫名的沉重感，让他每走一步都格外艰难
他低头看着脚下的石阶，一级级向上延伸，通往那片昏黄光线的源头，心底涌起一丝莫名的惶恐
“楼上……有什么？”
“什么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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