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温迟主动收拾碗筷，叶星澜也没阻拦，只倚在厨房门框边静静看着。
水流哗哗，温迟低着头，心思却全然不在洗碗上。
她擦干手，转过身，叶星澜还站在那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没有点燃，只是无意识地捻着。
暖黄的灯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几分慵懒的轮廓。
“洗好了？”叶星澜抬眼。
“嗯。”
温迟走过去，很自然地靠近，伸手拿过她指间的烟，随手放在一旁的料理台上，微蹙了蹙眉：
“少抽点。”
叶星澜任由她拿走烟，目光落在她脸上，没说话。
温迟仰起脸看她时，水眸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子，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不自知的诱人弧度。
她今天没有化妆，皮肤在灯光下白皙细腻，嘴唇是自然的淡粉色，因为刚吃过饭，还泛着一点水润的光泽。
叶星澜的眼神像是带着某种看穿的侵略性，让温迟下意识移开眼，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鼓起勇气，更近一步，几乎要贴进叶星澜怀里，仰起脸，睫毛轻轻颤动：“叶星澜…”
“嗯？”
“那个项目…”
温迟眨了眨眼，声音放得很软，手指轻轻揪住叶星澜的衣角，晃了晃，“你也要亲自去吗？会不会很忙？”
叶星澜垂眸看着她揪住自己衣角的手指，又抬起眼，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眸色，语气平静：
“不一定，看情况。怎么，怕我忙起来没空陪你？”
“才不是。”
温迟立刻否认，绕到她身侧，手撑着台面，身体微微前倾，这个角度恰好能让叶星澜看到她毛衣领口下若隐若现的红痕和更深处的一点阴影。
“我就是…随便问问。你之前说…就是走个流程，那…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也不太重要？比如…那些标书啊，底价啊什么的…”
她问得小心翼翼，眼神却带着试探，观察着叶星澜每一丝细微可能的表情。
叶星澜背靠着料理台，目光追随着温迟的举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的目光很平静，从温迟天真的脸，滑到她因为前倾姿势而更显起伏的曲线，再回到她闪烁的眼睛。
“怎么突然对这些细节感兴趣了？”
“就是…好奇嘛。”
温迟的手指顺着台面，慢慢往上，虚虚地搭在叶星澜的手臂上，指尖带着微凉的水汽。
“我听说…商业竞争都很激烈的，那些文件…是不是都保管得很严？”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叶星澜。
对方任由她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情绪难辨，像是蒙着一层薄雾，又像是平静海面下的暗流。
温迟看不透。
她不知道叶星澜是看穿了她的试探，还是真的毫无所察。
“是挺严的。”
叶星澜缓缓道，伸出手，指尖轻轻勾起温迟毛衣的领口边缘，动作随意。
“不过，再严密的规则，也看是对谁。”
温迟的呼吸一顿。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暗示她什么吗？
她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决心，整个人贴得更近，双手环上了叶星澜的腰，将脸埋在她肩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种柔软的依赖：
“那…对你来说，是不是就很容易？你好厉害，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能做到…”
两人靠得极近。
她能闻到叶星澜身上好闻的气息，让人心生依恋。
叶星澜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她的声音从温迟头顶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和：“今天嘴这么甜？”
温迟在她怀里轻轻蹭了蹭，像只讨好的猫：“我说的是实话。”
“是吗？”
叶星澜的手指骨节分明，干净修长，顺着毛衣领口上滑，无意识摩挲着对方脖颈处那片红痕。
“只是好奇项目流程？还是…有别的原因？”
温迟环在她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紧，声音闷闷的：
“你干嘛这么审问我…我就是关心你工作，不行吗？怕你太累，想多了解一点…”
“而且…关于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
她抬起脸，眼眶微微泛红，水光潋滟地望着叶星澜，语气妥协又别扭：
“你不想说就算了…”
叶星澜静静地看了她一会，随即笑了。
她俯下身，额头轻轻抵住温迟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
这个距离太近了，近到温迟能看清她眼底自己的倒影，也能看清那眼底深处冰封的暗流。
温迟看着她这样，莫名觉得口渴。
“叶星澜…”
她呢喃着她的名字，踮起脚尖，试探性地吻上她的唇角。
这是一个很轻的吻，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引诱。
叶星澜没有动。
温迟心里一沉，却不肯放弃，又吻了一下，这次落在了她的唇上，舌尖试探性地舔了舔她的唇缝，像只懵懂又执着的小兽。
终于，叶星澜有了反应。
她抬手，扣住了温迟的后脑，回应了这个吻。
但这个吻并不像往常那样带着强烈的欲色，更像是一种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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