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灰色的运动衫,耳朵里塞着耳机。看到她们时,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放缓了脚步。
“早。”李逸乘取下一边耳机。
“早。”沈晚星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你也来跑步啊。”
“嗯,习惯了。”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什么,“这个...给你。”
那是一张折叠成方块的浅蓝色信纸。沈晚星接过来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两人都像触电般缩回手。
“我、我先跑了。”李逸乘的脸在晨光中泛着红晕,他重新戴上耳机,加快速度跑远了。
松儿瞪大眼睛:“我刚才是不是见证了某种历史性时刻?”
沈晚星握着那张还带着体温的信纸,手心都在出汗。回到班级后,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
字迹工整有力,和她想象中一样:
“紫藤萝: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记得加衣。(晨跑会冷的!)有不会的题赶紧问我!还有啊!你天天跑到男生窗口打饭,你是真科瑞贼啊!真的!你好好的昂!
另:你的饭勺真的很亮。
花海雨
6月18日晨”
沈晚星把信纸按在胸口,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她从未想过,这个傻孩子还注意到了那么细微的事情。
那天中午在食堂,他们的座位安排照旧。但在起身离开时,李逸乘似乎无意地将一本笔记本留在了座位上。沈晚星等他们走远后,迅速拿过笔记本,里面夹着一张新的信纸。
从此,他们开始了这种“特务接头”式的通信。
有时是晨跑时的匆匆交接,有时是食堂里隐秘的传递,偶尔还会利用两班之间的图书角——李逸乘会把信夹在某本固定的书里(通常是《百年孤独》的第三本,因为很少有人借阅),沈晚星则会在取走回信后,放上自己的信。
他们在信中什么都聊,又好像什么都没聊。李逸乘会写他做不出来的物理题,沈晚星会分享读到的好诗句;李逸乘说他羡慕文科生温柔善良,沈晚星说她佩服理科生的逻辑思维;李逸乘提到他养了一只叫“核桃”的仓鼠,沈晚星说她小时候养的金鱼叫“波光”。
但他们从不约见面,不在信外多说一句话。走廊上遇见时,仍然只是点点头,微笑,然后各自走开。这种克制让他们的关系保持在一种微妙的平衡中——比同学多一些了解,比朋友多一些神秘,比恋人少一些承诺。
直到那个雨天。
那天中午雨下得很大,沈晚星和松儿跑到食堂时已经湿了半边身子。李逸乘和赵岩已经坐在老位置,桌上放着四盒牛奶。
见她们来了,李逸乘罕见地主动开口:“食堂发的,多拿了两盒。”
赵岩立刻补充:“对啊对啊,今天特供,不喝浪费。”
松儿眨眨眼:“那就谢谢啦。”
沈晚星接过牛奶时,指尖又碰到了李逸乘的手指。这次两人都没有立刻缩回,有那么半秒钟的接触,温暖从指尖传到心里。
那天李逸乘留下的信比以往都要厚。沈晚星在晚自习时偷偷打开,发现除了信纸,还有一小包板蓝根冲剂。
“听说有人淋雨了。预防感冒。
PS:今天你的头发上有水珠,在阳光下像星星。
再PS:这周末市图书馆有个天文展,如果你恰巧有空的话...当然,只是如果你恰巧。”
沈晚星的脸红了一整节晚自习。松儿传纸条问她是不是发烧了,她回了个“没事”,然后在纸条背面无意识地画了一片叶。
周末,沈晚星穿上了最喜欢的浅色衣服,头发仔细扎成马尾。她在图书馆天文展的入口处徘徊了十分钟,才鼓起勇气走进去。
李逸乘已经在了,站在一个太阳系模型前,看得认真。他今天穿了简单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比平时多了几分随性。
“嗨。”沈晚星走到他身边。
李逸乘转过头,眼睛亮起来:“你真的来了。”
“恰巧有空。”沈晚星学着他的语气。
他们并肩看展览,从太阳系到银河系,从黑洞到暗物质。李逸乘讲起天文知识时神采飞扬,沈晚星发现他不仅逻辑清晰,还有种特别的幽默感。
“所以其实我们看到的星光,可能是几百万年前发出的。”李逸乘指着星空投影说,“当我们注视星空时,其实是在注视过去。”
“就像我们保存秋天的银杏叶,其实是在保存已经过去的季节。”沈晚星轻声说。
李逸乘看向她,眼神温柔:“对,就是这个意思。”
看完展览,他们去图书馆的咖啡角坐了坐。这是第一次,他们面对面坐着,在阳光下交谈。沈晚星知道了李逸乘想考航天大学,李逸乘知道了沈晚星想学中文。他们聊起喜欢的书、电影、音乐,发现彼此的喜好惊人地相似。
“我该回去了。”沈晚星看了眼手表,已经下午四点了。
“走吧~还有晚自习。”
等车时,两人并肩站着,风吹起沈晚星的发梢。李逸乘突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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