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磐石村,万籁俱寂,只有呼啸的北风刮过光秃秃的山梁,带起一阵令人心悸的呜咽。村口简陋的栅栏后,负责守夜的正是白天那位独臂老汉和另外两个同样面带沧桑、眼神警惕的老兵。他们紧握着手中的棍棒和锈蚀的刀剑,如同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们绷紧神经。
秦烨和韩冲借着夜色和嶙峋怪石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潜行到距离村口约二十丈的一处土坡后,屏息凝神。
远处,隐藏在更暗处的林晓晓,双目微阖,全部心神都沉入空间,与那株最大的清心花紧密相连。她小心翼翼地引导着那股经过蜕变、蕴含着宁静与安抚力量的清冽花香,透过空间的壁垒,化作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的波动,如同春日融雪汇成的溪流,温柔而持续地朝着村口的方向蔓延而去。
这股气息极其微弱,凡人根本无法察觉其来源,只会觉得是夜风中带来的一丝令人心旷神怡的异样清新。
起初,村口那三位老兵依旧紧绷着,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黑暗,充满了不信任与敌意。独臂老汉嘴里还低声骂咧着:“……肯定是那伙贼人还不死心!娘的,敢打我们水渠图的主意,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
然而,随着那无形的清心花气息丝丝缕缕地浸润而来,奇迹般地,三人紧绷的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舒展了一些。那萦绕在心头的、因被欺骗和面临生存威胁而产生的焦躁、愤怒与猜疑,仿佛被一只温柔的手轻轻拂过,虽然并未消失,却奇异地缓和了许多。
其中一位年纪稍轻些的兵士晃了晃脑袋,有些疑惑地低语:“怪了……今晚这风,吹着怎么让人心里……没那么堵得慌了?”
独臂老汉也深吸了一口气,虽然依旧警惕,但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火药味:“是有点邪门……不过,都打起精神!谁知道是不是贼人的新花样!”
尽管嘴上这么说,但他们身上那股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戾气,确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不少。
秦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他心中对林晓晓那神奇能力的认知又深了一层,同时知道时机已到。
他并没有贸然现身,而是运起一丝内力,将声音凝成一线,清晰地送入村口三人的耳中,语气平和而坦诚,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沉稳:
“石勇老哥麾下的弟兄,请稍安勿躁。在下秦烨,并非日前前来行骗之人,乃是受故人所托,特来寻石勇老哥,有要事相商。白日里诸位弟兄情绪激动,在下不便多言。此刻夜深人静,可否容秦某细说缘由?”
这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让三人一惊,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并未立刻厉声呵斥或发动攻击。那股始终萦绕的宁静气息,极大地缓冲了这“突兀”带来的冲击。
独臂老汉握紧了棍棒,沉声对着黑暗喝道:“你说你不是一伙的,有何凭证?那女人冒充善人,心思歹毒,我们如何再信你?”
秦烨不慌不忙,说出了一段只有镇北侯府核心旧部才知晓的、关于老侯爷与石勇之间的一件旧事秘辛,甚至连当时在场的几位老兄弟的诨名都一一提及。
这番话一出,独臂老汉和他身旁的两名老兵脸色顿时变了!这些细节,绝非外人所能知晓!
“你……你真是……”独臂老汉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敌意大减,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激动与期盼。
秦烨趁热打铁,继续传音:“日前那冒名行骗之女,乃庸城守备苏哲之女,苏婉清。她与我等并非一路,反而屡次纠缠陷害。林姑娘(他特意点出林晓晓)心地仁善,沿途救助灾民,却反被其污蔑栽赃。诸位若是不信,可仔细回想,那苏婉清是否只空口许诺,或所赠之物普通,绝无林姑娘所赠饼饵之充饥奇效,亦无其药汤之立竿见影?”
这话如同醍醐灌顶!三位老兵仔细回想,确实!那天来的那个女人(苏婉清),虽然也拿着点粮食,但吃起来就是普通粗饼,远不如传闻中“一个顶一天”的神奇。给的药也是普通伤药,并无特殊之处。反而是他们后来听流民传颂,那位真正“林姑娘”的饼和药,效果非凡!
再结合秦烨能说出唯有老兄弟才知的秘辛……
独臂老汉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带着懊悔和激动:“错了!俺们错了!快!快请恩人进村!快去禀报石老大!”
栅栏被迅速移开,秦烨和韩冲这才从暗处现身。独臂老汉带着两人,激动又羞愧地迎了上来,连连抱拳赔罪。
远处,林晓晓感受到村口剑拔弩张的气氛彻底消散,知道成功了。她缓缓收回了清心花的气息,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周钧也松了口气,低声道:“林姑娘,神乎其技!”
当秦烨、韩冲,以及随后被请进村的林晓晓、周钧见到村长石勇时,这位当年在战场上以勇猛着称的独眼老汉,更是老泪纵横。他紧紧抓住秦烨的手,哽咽道:“少将军!真的是您!老侯爷……苍天有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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