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私接。”沈墨白说。
“不止。”她递上另一张纸，“运输日志里有一条记录：上月十八日，一列编号‘甲-904’的军列在‘辰字站’停靠两小时，未装卸，但站台监控拍到有重型箱体从地下通道运出。箱体尺寸，符合远程火炮弹药箱标准。”
“显然，这是超出常规补给范畴的战略行动。” 沈墨白盯着那行字。
他拿起铅笔，在地形图上画出一条虚线：从“辰字站”出发，沿废弃支线深入山地，终点落在疑似掩体位置。
“军列停靠，地下转运，电力私接，重型装备。”他低声说，“他们用小站打掩护，把军火藏进山里。”
接应组成员这时冲进来，手里挥着一份电报抄录。“刚截获一条新信号：‘山川七三，辰字续运，时限——零二’。”
沈墨白接过一看。
“七三”是新编号，“续运”意味着第一批转运已完成，“时限零二”即48小时。
他们已经开始。
“72小时是启动期，48小时是执行期。”林悦说，“等我们拿到总部许可，他们已经运完了。”
沈墨白把电报拍在桌上。“计划启动。代号‘断链’。”
“可总部……”
“我不需要他们批准。”他打断，“‘利刃’成立之初就有权在紧急情况下自主行动。现在就是紧急情况。你们去准备，我要一份完整的铁路调度异常清单，还有那条废弃支线的实地勘察记录。另外，联系赵老汉村里的联络点，查那一带最近有没有陌生人进出，或者车辆痕迹。”
“如果总部问责？”
“我担着。”他说，“陈宇为任务差点死在要塞，赵老汉为掩护我们被活活烧死。他们要的不是报告，是结果。我们不能让他们的牺牲变成一句‘阶段性胜利’就结束。”
林悦看着他，片刻后开口：“我支持你。我这就去整理所有线索，汇成一份行动预案。如果总部问起，至少我们有证据链。”
沈墨白点头。“你负责情报整合，我来起草作战框架。目标：锁定军火库精确位置，评估摧毁可行性。行动分两步——先侦后击。现在开始，所有人进入一级待命状态。”
她转身要走，又被叫住。
“还有一件事。”沈墨白从内袋取出一块信号转发器，“昨晚用过的设备还能用。你把它接进监听系统，设为自动捕获模式，凡是‘山川’前缀且动词为‘启’‘运’‘转’‘封’的指令，立即标记，实时推送。”
“明白。”
地图室门关上，沈墨白独自站在桌前。他把两张图并排铺开，一张是铁路网，一张是地形图。铅笔在“辰字站”和山地掩体之间画了一条粗线。
电话突然响了。
他盯着那部黑色座机，铃声在空房间里回荡。接，还是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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