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金属壁传来轻微震颤,林悦贴着侧壁向前挪动。她右臂内侧的皮下贴片正持续释放恒定热源,表面温度稳定在三十七度二。前方三米处是控制室通风口,网格边缘有新划痕,说明最近有人检修过。她停下,从战术带取出脉冲器,调至低频干扰档,指尖轻按启动键。
电流嗡鸣持续不到两秒,网格后的感应灯由红转灰。她拧开螺丝,掀开挡板,翻身落地时脚尖先触地,鞋底橡胶未与地板发生摩擦。控制室主控台亮着,屏幕滚动着布防参数。她插入存储器,进度条刚走完三分之一,右侧监控分屏突然跳出动态画面。
地下三层东库,银灰色圆柱体整齐排列在轨道架上,每枚弹体标注“Type-G”,底部计时器显示“00:07:19”。她瞳孔收缩,手指本能地移向拔出键,但屏幕右上角弹出提示:异常访问路径已记录,三十秒后上报总控。
她没拔存储器,反而点开缩略图打包程序。主机同时发出电源波动警报——通风管干扰引发线路火花,系统开始重启倒计时:十五秒。
林悦摘下脉冲器,贴在主机侧面散热口,启动短时电磁压制。屏幕闪烁三次,重启程序暂停。她趁机导出加密坐标文件,拔出存储器塞进内衬口袋。转身时踢到半开的抽屉,金属边缘刮过小腿,划破作战服。
她没停,翻上侧窗台,推开挡板钻入外廊。落地瞬间,前方走廊拐角出现两名巡逻兵,枪械已上肩。她侧身闪进配电间,反手锁门,同时按下战术带右侧绿光信号。
信号未传出去。
她低头看,信号底座接触不良,可能是刚才撞击导致线路松动。再抬头,门缝下渗进一束光——有人在门外停步。
她摘下脉冲器,贴在门框电控锁上,低功率释放。锁芯“咔”一声弹开,但她没开门,而是退后半步,抽出腰间短棍。门外脚步重新移动,渐行渐远。她等了四秒,猛地拉开门,贴墙疾行,直奔楼梯通道。
拐下第二级台阶时,右臂贴片警报轻响——体温开始下降。她咬牙继续下行,左手摸到战术带左侧红光信号器,拇指悬在按钮上方。
沈墨白站在地下二层阀门区入口,盯着沙盘上的红点移动轨迹。陈宇蹲在爆破点调试引信,手指在计时器上快速校准延迟参数。其余队员已就位,七组起爆装置全部激活,等待最终指令。
突然,耳机里传来短促蜂鸣。
红光。
沈墨白抬头,看向监控终端。林悦的位置信号正从三层东库向楼梯通道移动,速度骤降。他抓起通讯器:“爆破组停止前进,转掩护队形,接应林悦。”
陈宇立刻挥手,两名队员从侧道脱离原路线,向楼梯口包抄。沈墨白调出她传回的文件,解码后放大缩略图。毒气弹阵列清晰可见,发射轨道连接主控系统,授权代码处于待输入状态。
他盯着地图上村庄标记。风向测算显示,一旦毒弹引爆,毒雾将在十七分钟内覆盖三个自然村,居民超两千人。
“原计划作废。”他声音压得很低,却穿透整个频道,“总攻延后,优先清除毒弹。目标,地下三层东库,限时八分钟。”
陈宇抬头:“库门是双认证,林悦一个人进不去。”
“我去。”沈墨白摘下起爆器,交给副手,“你带人守住楼梯口,等我们出来。”
他转身时,看见林悦正从楼梯拐角冲出,左腿作战服撕裂,血迹顺着小腿流到靴口。她抬手按下红光信号,这次绿灯亮起,随即熄灭。
沈墨白迎上去,递过一支新信号器。她接下,塞进战术带,喘了两口气:“库门需要掌纹+体温认证,我只能过一道。里面还有空气检测仪,金属破拆会触发自毁。”
“我们两个一起。”沈墨白说,“你负责体温,我来伪造掌纹。”
林悦摇头:“掌纹模拟需要实时生物电信号,你没有贴片。”
“我不用贴片。”他从战术包取出一卷铜丝,递给陈宇,“你把雷线绕成双螺旋,接在库门电流环上,制造稳定回路。他们检测的是电流波动,不是数值。”
陈宇接过,迅速操作。沈墨白脱下右手手套,将铜丝一端缠在食指根部,另一端接入掌心微型电极片。这是他三天前让技术组特制的装置,模拟特定频率的皮肤电信号。
“准备好了。”陈宇低声说,“电流稳定,持续十二秒。”
沈墨白点头,和林悦快步接近库门。认证面板亮起,待林悦完成体温认证,沈墨白立刻将缠有铜丝的手掌覆上扫描区,认证灯随之由黄转绿。
库门液压锁“嗤”地松开,缓缓开启。
内部灯光自动亮起,数十枚毒气弹静立在轨道上,弹头对准发射口。中央控制台上,倒计时仍在跳动:00:06:43。
林悦快步走向主控台,插入存储器试图锁定系统,但界面弹出权限警告。沈墨白扫视四周,发现角落有手动终止开关,外罩玻璃已碎,按钮凹陷——有人提前按过,但未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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