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指挥室的灯还亮着。沈墨白站在桌前,手中捏着两张并排摆放的白色卡片。一张是原物,火漆印完整,编号清晰;另一张则是新制的复制品,蜡封色泽略浅,但在紫外灯下,R-07-1938的隐形编号与边缘纹路几乎一致。他用镊子轻轻翻动仿制品,确认火漆未裂、字迹未偏。
林悦坐在分析台另一侧,正将一枚银质袖扣固定在西装左袖口。扣饰鹰首朝下,爪中短剑的刃口刻着一道细痕——与照片完全吻合。她抬手试了试角度,在灯光下转动,裂痕的反光轨迹与原始图像比对无误。
“技术组确认,这种蜡基含有微量蜂胶和石英粉,只有租界三家高级文具店出售。”她说,“我们选了其中一家三个月前的进货批次做参照。”
沈墨白点头,将两张卡片收进证物袋,只留下伪造的那张放在桌上。他从档案夹中抽出一份护照复印件,比利时籍,姓名栏写着“亨利·范德林”,照片已被替换。身份背景经过层层倒推,与国际商会1937年的注册记录严丝合缝。
“你用‘许婉如’的身份引开注意,我持邀请函进入主厅。”他说,“陈宇在外围接应,一旦会议开始,立即切断备用电源线路,制造短暂通讯盲区。”
林悦站起身,把袖扣别针压紧:“守门人会核对火漆与袖扣标记,两者缺一不可。你进去后不能停留太久,他们会在开场后重新锁门。”
“我知道。”沈墨白把伪造邀请函折好,塞进内袋,又检查了一遍西装内衬的暗袋——里面藏着一片薄如纸的振膜贴片,用于声波采集。
天未亮,两人分头出发。林悦提前四十分钟抵达百乐门正门,身着深灰套装,手拎皮包,神情从容。她向侍应生出示一张印有商会徽记的会员卡,对方查验后点头放行。她在大厅角落落座,目光扫过入口。
七点五十二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侧门。沈墨白下车,身着深棕西装,领带夹为青铜古董样式,左手戴一只皮质手套。他递出邀请函,守门人接过,先验火漆印,再示意他抬起手臂。沈墨白从容卷起袖口,鹰形扣饰在晨光中泛出冷银光泽。
守门人凝视片刻,微微颔首,侧身让开通道。
玫瑰厅位于舞厅后方,需穿过一条封闭走廊。门开时,一股暖风夹着雪茄烟味涌出。室内长桌横置,已坐有六人,皆佩戴相同袖扣。主位空着,椅背刻有展翅夜莺浮雕。
沈墨白被引导至右侧次席。他坐下时,眼角余光瞥见墙角立着一台立式干扰仪,指示灯呈红色常亮——场内所有电子设备已被屏蔽。
不到三分钟,主门再次开启。山田一郎步入,未着军服,而是深黑礼服,胸前别着樱花会特制徽章。他落座后,抬手示意侍者上茶。
“诸位,”他开口,声音低沉,“今夜议程不变。‘雷隼’计划进入最后阶段,三日内,两列装甲列车将从吴淞码头启运,装载电磁炮组件。”
沈墨白端起茶杯,借热气遮掩面部微动。他不动声色地将右手滑入裤袋,指尖触到一枚微型振动器——林悦已在外围启动信号中继装置,通过建筑管道传导声波。
“运输将以‘民用机械’名义报关,”山田继续说,“由巴尔干商运公司代理,经津浦线北上。沿途站点已有内应接应,确保通行无阻。”
坐在对面的一名外籍男子点头:“我方提供的掩护文件将在明日送达。贵方需确保货物在转运时不触发海关X光检测。”
“这点请放心。”山田微笑,“组件拆解为十三个标准箱,外包装印有‘纺织机械’标识,内部填充泡沫与假电路板。只要不强行开箱,不会暴露。”
沈墨白默默记下关键词:十三箱、纺织机械、津浦线、明日文件送达。
会议进入交接程序。一名副官捧出火漆印章,当场为新增参会者加盖邀请函。沈墨白注意到,印模边缘有一道细微崩口——正是他们仿制时依据的裂痕来源。
十分钟后,山田宣布休会十五分钟。众人起身活动。沈墨白借机走向窗边,假装欣赏夜景,实则用眼角锁定门后控制箱的位置。那是整栋楼电力主阀所在,若能短暂切断,可为外部干扰创造窗口。
他回到座位,发现邻座男子正盯着他的袖扣。
“您的徽记,”那人用日语问,“是去年横滨定制款?”
“不,”沈墨白用流利法语回应,“是布鲁塞尔老匠人手工打造,朋友送的生日礼。”
对方点头,未再追问。
八点二十七分,会议重启。山田宣布最后事项:“明日文件送达后,接头人将以‘夜莺第三啼’为暗号联络。接头地点——静安寺路十七号仓库,子时交接。”
话音未落,大厅灯光忽闪两下,随即恢复正常。
山田皱眉:“电力问题?”
“可能是线路老化。”副官低声解释。
沈墨白不动声色。他知道,这是陈宇在外围触发的短暂脉冲干扰,虽不足以瘫痪系统,但已让屏蔽仪出现毫秒级失效。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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