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七个字,从楚云口中吐出时,整个地下密室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瞬。
跪在地上的长乐公主,抬起头,泪眼婆娑中带着一丝错愕。靖安司?那不是当初父皇为了对付李斯,临时授予楚云权力,组建的那个已经名存实亡的特务机构吗?随着李斯的倒台,它早就该解散了才对。
韩信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精光。他知道,先生布的局,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深。
而张百万和那三百名建武卒死士,则齐刷刷地挺直了腰杆,目光狂热地看着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先生”。在他们看来,这必然又是先生早就预料到今日之局,而提前布下的一步惊天妙手!
天命所归!先生就是天命所归!
只有楚云自己,心里在疯狂地流泪。
妈的,装逼装过头了。
这个“靖安司”,根本就是他当初为了自保,临时起意搞出来的一个唬人的空壳子。除了赵莽派给他的三百亲卫当门面,核心成员,就是韩信和他那支“影子”特种部队。
但现在,话已经说出口了,玉玺也接了,戏就必须得演下去。
他怕得要死,他知道,接下这块玉玺,就意味着他从一个可以随时甩锅的幕后“神棍”,变成了一个必须为所有结果负责的前台总指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躺平的可能,要么赢,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对麻烦的恐惧。
既然退无可退,那就只能……把所有敢挡在他躺平道路上的人,全部干掉!
楚云的脸上,硬是维持着那副比哭还难看的、但在众人看来却是“临危不乱、沉稳决断”的表情。他走到那张巨大的京城地图前,手中那枚冰冷沉重的传国玉玺,仿佛给了他一种奇特的镇定感。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开始下达一道道指令。
“韩信。”
“在!”韩信上前一步,单膝跪地。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今晚之内,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惊蛰’弑君篡位的真相。我不要官方的告示,我不要文绉绉的檄文。我要最粗俗、最直接、最能煽动人心的东西。让所有人都明白,他们现在效忠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国贼!”
楚云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了前世网络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表情包、段子和洗脑神曲。他要的,就是这个时代的大字报和病毒式传播!
“是!”韩信眼中精光一闪,瞬间领会了楚云“不拘一格”的思路,重重点头。
“张百万。”
“小……臣在!”张百万连滚带爬地跪了过来。
“你立刻联系你所有的关系,将我们之前囤积的所有粮食,分文不取,全部免费发放给城中百姓!就说是‘奉国公之命,赈济灾民’!”
“啊?!”张百万一愣,那可是足以买下半个京城的粮食啊!就这么……送了?
楚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怎么,有意见?”
“没!没有!臣……遵旨!”张百万一个激灵,瞬间明白了楚含的意思。这是在收买人心!用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将京城的民心,从“惊蛰”那里,彻底抢过来!高!实在是高!
“殿下。”楚云又看向长乐公主。
“我在。”长乐公主已经擦干了眼泪,强作镇定。
“‘惊蛰’能发动政变,必然在城防军和禁军中,都有他的心腹。我要你立刻写下你所知道的、所有对皇室忠心耿耿,或是与‘惊蛰’素有嫌隙的将领名单。越详细越好!”楚云知道,分化瓦解敌人,是眼下最重要的一步。
“好!”长乐公主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下。
一条条指令,从楚云的口中,清晰而有条理地发出。
密室中的气氛,从之前的凝重和绝望,变得紧张而有序。每一个人,都像一个精密的零件,被迅速地安装到了一个巨大的战争机器上。
楚云,这位只想躺平的咸鱼,在被逼到绝境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主动地、被迫地,开始尝试去掌控全局。
他内心依旧怕得要死,但他的大脑,那颗属于现代社畜的、被无数项目管理和危机公关案例填满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本能地做出了最理性的判断和部署。
当所有任务都分配下去之后,韩信看着楚云,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先生,那我们……这三百兄弟,做什么?”
楚云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代表着地下通道出口的标记上,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我们?”他缓缓说道,“我们去给‘惊蛰’大人,送一份大礼。”
随着楚云的命令,一张无形的大网,在京城的地下,悄然展开。
潜伏在京城各个角落的“影子”成员,纷纷收到了来自韩信的、用特殊暗号传递的指令。
那些看似普通的茶馆老板,放下了手中的茶壶,从柜台下摸出了一叠叠早就刻好的、画着滑稽小人的木板。
那些终日奔波的脚夫,停下了脚步,从自己的扁担夹层里,抽出了一卷卷粗糙的草纸和墨汁。
甚至,那些在烟花柳巷之地,以卖笑为生的青楼女子,也从自己的梳妆盒深处,翻出了一首首由楚云“创作”的、朗朗上口、极具侮辱性的打油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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