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荒的傍晚,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温暖的橙红色,余晖如同融化的蜜糖,均匀地洒在知青点的院子里。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泥土的芬芳和柴火的烟味,交织成一种独特的、属于黑土地的温馨气息。一场特殊的宴会正在这里筹备,既是为林小野和魏珩考上大学的庆祝,也是为他们即将远行的告别。
院子里已经支起了临时的木桌,是村民们从家里搬来的门板和木箱拼搭而成的,虽然简陋却透着浓浓的心意。桌面上铺着崭新的粗布,是小翠特意从家里拿来的,上面还绣着简单的花纹。知青们和村民们穿梭忙碌着,有的端菜,有的摆碗,有的劈柴,欢声笑语充满了整个院子。
“小林,快尝尝我娘做的小鸡炖蘑菇!” 小翠挺着大肚子,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大碗走来,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她身后跟着丈夫,手里也端着一盘黄澄澄的贴饼子,“这是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谢谢嫂子,辛苦你了。” 林小野连忙接过碗,香气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在北大荒的这些日子里,这样的美味可是难得的享受。
魏珩则在帮赵队长摆放碗筷,他动作麻利,将粗糙的粗瓷碗摆得整整齐齐。赵队长看着他,眼里满是欣慰:“小魏啊,真没想到你们能考上大学,还是这么好的学校。咱知青点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人才。”
“都是大家支持的结果。” 魏珩谦虚地说,“没有村里的照顾和大家的帮助,我们也走不到今天。”
“说的哪里话,” 赵队长摆摆手,“主要还是你们自己争气。不过说真的,你们走了,我还真舍不得。以后水渠坏了谁修?农具坏了谁改啊?”
林小野笑着说:“赵队长您放心,我们都把技术教给大家了,还有详细的说明书。而且我们放假就回来,到时候帮您检查水渠,改良农具。”
“好,好!” 赵队长笑得合不拢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都入席吧,人差不多到齐了。”
随着赵队长的招呼,大家纷纷围坐在木桌旁。知青们和村民们挤在一起,虽然有些拥挤,却充满了温馨和睦的气氛。桌面上摆满了菜肴,虽然大多是家常菜 —— 炖土豆、炒野菜、贴饼子、玉米粥,但每一样都凝聚着大家的心意,是村民们从家里拿来的最好食材。
赵队长端起一个粗瓷碗,里面盛着自家酿的米酒,清了清嗓子说:“今天咱们聚在这里,一是为了庆祝小林和小魏考上大学,给咱们北大荒争光;二是为他们践行,祝他们前程似锦。他们来咱们村这些日子,为村里做了不少实事,修水渠、改农具,让大家的日子好过多了。这份情,咱们不能忘!”
“不能忘!” 村民们纷纷附和,举起碗来。
“我代表全村父老乡亲,敬他们一杯!” 赵队长将碗举到胸前,“祝你们在大学里好好学习,将来学有所成,别忘了回来看看我们,看看这片黑土地!”
“谢谢大家!” 林小野和魏珩站起身,郑重地回敬,“我们一定不会忘记北大荒,不会忘记大家的恩情!”
米酒清冽甘甜,带着粮食的清香滑入喉咙,温暖了整个胸膛。林小野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面孔 —— 赵队长慈祥的笑容、王大爷布满皱纹的脸、小翠爽朗的笑声、知青伙伴们真挚的眼神,心里充满了感动。
“还记得小林刚来的时候,连锄头都不会用,” 李卫国喝了口酒,大声说道,“现在都成发明家了,连大学都考上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林小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时候多亏了大家帮忙,特别是魏珩,总在暗中帮我。”
魏珩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你也很努力,从一开始连草都不会认,到后来能分辨各种野菜,编出那么好用的乌拉草鞋垫。”
“还有你们修的水渠,真是帮了大忙了!” 老农王铁柱感慨道,“今年春天那么旱,要是没有你们的水渠,庄稼肯定得旱死。这都是你们的功劳啊!”
“是啊,还有改良的锄头,比以前好用多了,省了不少力气。”
“我家那口子说,自从用了小林改的镰刀,割麦子都快多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分享着林小野和魏珩带来的变化,言语间充满了感激和不舍。林小野听着这些朴实的话语,心里暖暖的,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王思齐端着碗走到两人面前:“小林,魏珩,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帮助,特别是学习上的指导。我也会努力的,争取明年也考上大学,到北京找你们!”
“我们等着你!” 林小野和他碰了碰碗,“到时候我们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张建军也端着酒过来:“虽然舍不得你们走,但我知道这是好事。到了大学要好好学本领,将来为国家做贡献,也别忘了咱们北大荒的父老乡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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