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枭紧紧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殿内再次陷入沉寂,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保管?”慕容枭缓缓靠回椅背,指尖轻轻敲击着紫檀木的扶手,“先皇后为何要将如此重要的玉佩,托付给远在卫国的皇后保管?公主可曾想过?”
“琳琅愚钝,不敢妄加揣测圣意。”卫琳琅谨慎道,“或许……是因宫中不甚安宁?母后曾言,此玉‘关乎承诺’,或许先皇后娘娘是希望此玉能避开宫中纷扰,安然存世?”她再次暗示宫中可能存在危险。
慕容枭眼神微动。避开宫中纷扰?安然存世?这与沈嬷嬷所说的“影殿”图谋、母后察觉危险送出玉佩,何其吻合!
“宫中不甚安宁……”慕容枭咀嚼着这句话,目光越发深沉,“公主所指,是何种不安宁?”
卫琳琅心中警铃微作,知道不能再说下去,否则容易引火烧身。她恰到好处地露出惶恐之色:“陛下恕罪,琳琅失言了。琳琅久居深宫,见识浅薄,只是……只是自入宫以来,屡遭变故,先是四方馆遇袭,后又有……柳庶人之事,心中不免惶恐,故有此胡言乱语。宫中在陛下治理下,自然是海晏河清,是琳琅多虑了。”她将话题引向自身遭遇,既解释了“不安宁”的由来,又示弱以自保。
提及柳昭仪(柳庶人)和四方馆遇袭,慕容枭的眼神果然闪烁了一下。这两件事,背后都可能牵扯到“影殿”或其他势力对玉佩的觊觎。
“公主屡遭惊险,确是朕疏忽。”慕容枭的语气略微缓和,但探究之意未减,“公主可知,为何总有人针对你,或者说,针对你身上这块玉佩?”
终于问到了最直接的问题!
卫琳琅心中念头急转,知道抛出部分真相的时机到了。她不能表现出对“影殿”或“玄阴煞”的了解,但可以暗示玉佩的特殊性和可能引起的争夺。
她微微蹙眉,露出困惑与不安:“琳琅亦百思不得其解。此玉虽是母后遗物,但除却质地温润、偶尔令琳琅心神安宁外,并无甚稀奇。为何会引来贼人窥伺?除非……”她顿了顿,仿佛在犹豫该不该说。
“除非什么?”慕容枭追问。
“除非此玉,确有寻常玉石不及的奇异之处,而琳琅……并不知晓。”卫琳琅抬起头,目光澄澈地看向慕容枭,“陛下,太后娘娘言此玉乃‘温阳玉’,先皇后旧物。是否……此玉本身,便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力量或秘密,才引得宵小觊觎?而先皇后娘娘当年将其送出宫,是否……也是为了保护它,避开某种危险?”她将问题抛回给慕容枭,同时再次强化“保护”和“危险”的概念。
慕容枭沉默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情绪翻涌,有审视,有衡量,有挣扎。卫琳琅的回答,滴水不漏,既承认了玉佩可能特殊,又将自身置于“不知情者”和“被动卷入者”的位置,甚至隐隐指向了宫中存在“危险”和先皇后的“保护”之举。这与他掌握的线索和猜测高度契合,几乎找不到破绽。
难道,她真的只是一个被母后临终托付了重要物品、却对其中深意一无所知的可怜公主?她所有的镇定、聪慧、应对,都只是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和良好的教养?
这个念头让慕容枭心中的疑窦稍减,但另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却升腾起来。如果她真的不知情,那么她就是无辜被卷入这场跨越了二十多年的阴谋与守护之中,承受着本不该她承受的危险与压力。而自己,这个本该是玉佩真正主人、也是阴谋针对目标的人,却一直对她猜忌、防备、甚至……利用。
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愧疚与怜惜,悄然滋生。
然而,帝王的理智与多疑很快将这丝柔软掐灭。即便她不知情,她也是关键人物,是“影殿”的目标,是他获取玉佩力量、追查真相、甚至对抗自身痛苦的关键。他不能心软。
“公主所言,不无道理。”慕容枭终于再次开口,语气恢复了平静,“此玉确非凡品。至于其中奥秘,朕自会查明。”他话锋一转,“只是,玉佩在公主身上一日,公主便危险一日。公主可曾想过,将此玉暂时交予朕保管?待查明真相、清除隐患,再归还于公主。朕可保公主在宫中绝对安全。”
图穷匕见!他终于提出了索要玉佩!
卫琳琅心头一沉,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她脑中飞速运转,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惊愕、犹豫与不舍。
“陛下……”她声音微颤,下意识地抬手护住心口玉佩所在的位置,“此玉……此玉是母后留给琳琅的唯一念想,母后临终千叮万嘱,不可离身……琳琅……”她眼中迅速泛起水光,显得无助而挣扎。
慕容枭看着她护住玉佩的手和眼中的泪光,心中那丝烦躁又起。但他没有逼迫,只是淡淡道:“朕知公主孝心。但孝心与性命安危,孰轻孰重?公主不妨细思。朕并非强取,只是提议。公主可回去慢慢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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