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神殿的门户完全敞开,浩瀚星空扑面而来。
李长庚站在门户前,凝视着星空深处那座星辰王座。王座上的星光身影缓缓起身,身高丈六,面容模糊不清,唯有一双星眸璀璨如日月。那身影散发出的气息,如渊如海,深不可测,远超化神,甚至超越炼虚,达到了李长庚难以揣测的境界。
“七星齐聚者,上前。”苍老的声音直接在李长庚识海中响起。
李长庚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星神殿。
这一步踏出,眼前景象变幻。摇光殿消失了,鬼手书生和紫霞消失了,整个星门秘境都消失了。他仿佛置身于无尽星空,四面八方皆是旋转的星辰,脚下是一条星光铺就的道路,直通王座。
每走一步,身上压力便重一分。那不是单纯的威压,而是星辰之力对肉身的淬炼,对神魂的洗礼。若非他七星阵法初成,肉身经过六颗星核淬炼,恐怕走不到十步就会被压垮。
李长庚心中明悟,这是传承考验的第一关——承受星力灌体。
他运转真如道种,保持灵台清明,将灌体的星力引导入丹田,与七星阵法融合。虽然痛苦,却也是难得的淬炼机会。每一步踏出,肉身便强韧一分,星力掌控更精纯一分。
走了九九八十一步,终于来到王座前。
星光身影端坐王座,俯视着李长庚。那双星眸仿佛能看透一切,在李长庚身上扫过,最终停留在他丹田处。
“你丹田中的摇光星核,是虚的。”星光身影缓缓开口。
李长庚心中一凛,知道瞒不过这位存在,坦然点头:“晚辈以六星之力模拟摇光,暂时补全七星阵法。”
“临时之法,不得长久。”星光身影道,“不过你能想到此法,也算有几分急智。本座乃星辰宗最后一位宗主——星衍真君,在此等候传承者已有三万年。”
星衍真君!李长庚曾在一些古籍中见过这个名字,乃是上古时期威震一方的炼虚大能,据说曾以星辰之道力战合体期而不败。没想到竟陨落在此,只留一缕残魂守候传承。
“真君在上,晚辈李长庚,欲求星辰宗传承。”李长庚躬身行礼。
星衍真君沉默片刻,道:“传承可给,但需过三关。第一关星力灌体,你已通过。第二关星道问心,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四周星辰变幻,化作一片迷雾。迷雾之中,浮现出种种幻象。
第一幅幻象,是李长庚集齐七星,突破炼虚,成为此界巅峰存在,受万人敬仰,享无边权势。
第二幅幻象,是他得到星辰宗传承后,开宗立派,广收门徒,建立万世不拔之基业。
第三幅幻象,是他放弃一切,追寻虚无缥缈的大道超脱,最终却一无所获,孤独终老。
星衍真君的声音在迷雾中回荡:“三条路,选一条。”
这是道心拷问。
李长庚看着三幅幻象,心中波澜不惊。他修炼真如之道,早已看透这些外相。权势、基业、长生,都不过是过眼云烟,唯有永恒超脱才是最终追求。
但他没有直接选择第三幅幻象。
因为真如之道讲究顺势而为,不执着于相。若刻意选择超脱,反而落了下乘。
李长庚闭目沉思,片刻后睁眼,缓缓道:“我选第四条路。”
“嗯?”星衍真君的声音带着惊讶。
“权势可借而不用,基业可立而不守,超脱可求而不执。”李长庚语气平静,“真如之道,见证一切,包容一切,超越一切。这三条路,我都要走,又都不执着。走到尽头时,自然知道该往何处去。”
这番话蕴含着真如至理,迷雾剧烈波动,三幅幻象同时破碎。
星衍真君沉默良久,叹道:“好一个真如之道。你这小辈,境界不高,对道的理解却远超常人。第二关,你过了。”
迷雾散去,回到星空王座前。
星衍真君眼中星芒闪烁:“第三关,星战演道。本座会压制修为到与你相当,你若能在星道运用上胜过本座一招半式,便算通过。”
他抬手一指,一道星光射入李长庚眉心。
李长庚只觉得眼前一花,已出现在一片虚空战场。对面,星衍真君的身影凝聚,气息压制在化神后期,与李长庚相当。
“开始。”
星衍真君率先出手,简简单单一掌拍出。掌心中星辰流转,演化出日月升沉、星河流转的异象。这一掌看似缓慢,却封锁了所有闪避空间,蕴含着星辰运转的至理。
李长庚不敢怠慢,同样一掌迎上。掌心七星轮转,演化北斗阵法。两掌相接,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星光交织,道韵碰撞。
李长庚连退三步,掌心星光黯淡。星衍真君那一掌中蕴含的星辰之道,比他精深太多。同样是化神后期的力量,运用之妙,差距如同云泥。
“再来。”星衍真君第二掌拍出,这一掌化作万千星辰,如雨落下。
李长庚展开七星阵法,七色星光化作屏障。星辰撞击在屏障上,每一颗都重若山岳,撞得屏障剧烈震动,裂痕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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