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盘膝坐下,开始炼化这两件战利品。真如道种悬浮头顶,将晶核与心脏包裹,缓缓抽取其中的法则与能量。
这一战看似轻松,实则消耗巨大。真如剑斩因果、破根基,每一剑都消耗大量心神。若非他境界高深,对真如之道的领悟已达混元金仙层次,根本施展不出这等手段。
时间流逝,转眼又是一日过去。
晶核与心脏已被炼化大半。李长庚对土系法则、重力神通的理解突飞猛进,体内能量虽未突破,但对力量的掌控却更加精微。如今他若再施展重力神通,威力至少是山岳的三倍。
这便是高境界带来的优势——同样的法则,在不同境界的人手中,威力天差地别。
就在此时,黑暗大陆最深处,传来第三声鸣啸。
这次啸声与前两次截然不同。它更加古老,更加威严,带着一种俯瞰众生的冷漠。
李长庚睁开眼,日月星瞳看向大陆核心。在那里,最后一道沉睡的气息,终于完全苏醒了。
那股气息……稳稳站在金仙初期!
而且并非山岳那种强行拔高的虚浮境界,而是实打实的、根基稳固的金仙!
“终于来了吗……”李长庚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也闪过一丝期待。
真正的金仙,与门槛伪金仙,实力相差十倍不止。这一战,才是真正的考验。
他一步踏出,已至千里之外。再一步,已深入黑暗大陆腹地。
四周景象骤变。这里不再是海岸边的荒凉,而是遍布着奇异的植物与建筑。那些建筑风格古老,与遗迹中的壁画如出一辙。显然,这里是当年契约文明的核心区域。
前方,一座高达千丈的黑色金字塔巍然矗立。金字塔顶端,盘坐着一个身穿黑袍的人形身影。
那身影看似寻常,周身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在他身周,空间如水面般泛起涟漪,时间流速都变得紊乱。
“你来了。”黑袍人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能连斩暗蚀与山岳,你有资格站在吾面前。”
李长庚停在金字塔前百丈处,日月星瞳看向黑袍人。这一看,让他心中微震。
黑袍人体内,竟没有契约烙印!他的力量纯粹而稳固,是凭借自身修行达到的金仙境界!
“你是契约的缔造者?”李长庚问道。
“缔造者之一。”黑袍人淡淡道,“吾名‘玄冥’,契约三尊之首。当年与另外两位道友游历此界,见众生愚昧,遂立契约,赐予力量,引导文明发展。”
他看向李长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只是吾没想到,另外两位道友心生贪念,竟将契约变为收割工具。待吾察觉时,已为时晚矣。”
李长庚目光微凝:“所以你选择了沉睡?”
“不错。”玄冥点头,“吾无力改变契约,又不愿同流合污,只能沉睡避世。直到你毁去契约核心,斩杀暗蚀、山岳,才将吾惊醒。”
他缓缓起身,黑袍无风自动:“你毁了契约,断了另外两位道友的根基,却也释放了被契约束缚的众生。此乃大功德。但……你可知契约一破,此界将失去平衡?”
李长庚皱眉:“何意?”
“契约虽被用作收割,却也维持着此界能量循环。”玄冥伸手一指,虚空中浮现出一幅能量流转图,“念能力者的力量,源于契约核心。契约核心又将部分力量反馈给世界,形成循环。如今契约核心被毁,循环中断,此界能量将在千年内枯竭。”
李长庚看向能量流转图,真如道种急速推演。片刻后,他得出结论——玄冥所言不虚。
“你有解决之法?”李长庚问道。
“有。”玄冥看向他,“你身怀一种包容万法的道,若能以此道为核心,重塑能量循环,便可替代契约核心,甚至能让此界众生获得更纯粹、更自由的力量。”
李长庚心中微动。这确实是个办法。以真如道种为核心,构建新的能量循环体系,不仅能解决此界危机,还能让他的真如之道在此界扎根,成为永恒道场的第一步。
但玄冥为何要帮他?
似是看出李长庚的疑惑,玄冥淡淡道:“吾只有一个条件——待你重塑循环后,允许吾在此界传道,延续吾之传承。”
李长庚沉吟片刻,点头:“可。”
玄冥脸上露出笑容:“善。那便请道友随吾入金字塔,吾将契约核心残留的能量尽数转交于你,助你重塑循环。”
他转身走向金字塔内部。李长庚略一思索,迈步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金字塔。塔内空间广阔,中央悬浮着一枚人头大小的黑色晶体,正是契约核心的残留。
玄冥指着晶体:“此乃契约核心七成能量凝聚而成,足够你重塑循环之用。请道友收下。”
李长庚走向晶体,伸手欲取。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那黑色晶体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化作无数黑色锁链,瞬间将李长庚捆缚!锁链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契约符文,疯狂侵蚀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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