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州城内的炎黄政权如同精密的战争机器,在李长庚的意志下高效运转。龙武军日日操练,杀气盈天,而不良人、万毒窟、十二峒的力量则如同无形的蛛网,不断向着周边地域渗透蔓延。
这一日,军机处内,巨大的山川舆图前,李长庚负手而立,袁天罡侍立一旁,几名新晋提拔、表现出色的参谋司军官恭敬地站在下首,等待着陛下的决策。
“陛下,龙武新军经连日整训,又经历安业县实战锤炼,已堪一战。粮草军械也已储备充足。”袁天罡禀报道,“如今梁晋主力仍胶着于潞州,潼关方向朱友宁与张归霸矛盾日深,蜀地内乱渐起,正是我大军南下的最佳时机。”
李长庚的目光落在舆图之上,手指划过商州以南的区域。“金州、房州,地处秦岭东南,山峦叠嶂,易守难攻,更兼土地肥沃,可屯田养兵。拿下此二州,便可与苗疆连成一片,彻底稳固我南方战线,届时进可威逼蜀地、荆襄,退可依仗秦岭天险固守。”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而决断:“传朕军令,以锐士营为主力,神机营、巡察营辅之,共计八千兵马,即日兵分两路,南下收取金、房二州!”
“陛下圣明!”袁天罡与一众军官齐声应诺,眼中皆露出振奋之色。
“此次出征,朕亲自坐镇商州总揽全局,袁卿,由你统筹调度各路兵马,朕要的不是惨胜,而是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拿下这两州之地,更要收拢其地民心。”李长庚看向袁天罡。让袁天罡这位经验丰富的老帅具体指挥,更能磨练新提拔的将领,也能让他自己更超脱地观察全局。
“臣,定不辱命!”袁天罡躬身领命,身上那股沉寂已久的老帅威仪隐隐复苏。
军令既下,龙武军这台战争机器立刻高速开动。翌日拂晓,两路大军便悄然开出商州城,如同两柄利剑,直刺南方。
金州(今安康)北倚秦岭,南接巴山,汉水穿境而过,乃是由关中入蜀、下荆襄的重要通道。此时的金州,虽名义上属梁国管辖,但因地处边缘,加之梁国主力正与晋军死战,驻军不过两千余,且多为老弱,守将乃是朱温的一个远房亲戚,名唤朱友仁,修为不过大星位,仗着身份作威作福,军事上却是草包一个。
龙武军一路主将乃是原不良人的一位天罡校尉,名为钟邈,修为已至中天位,行事沉稳狠辣。他率四千精锐,昼夜兼程,直扑金州治所西城县。
大军兵临城下之时,那朱友仁尚在府中饮酒作乐,闻听军报,吓得酒杯都掉在了地上,慌慌张张披甲上城楼。一看城外军容鼎盛、杀气森严的龙武军,腿肚子便开始打颤。
“尔……尔等是何人兵马?安敢犯我大梁州郡!”朱友仁强作镇定,色厉内荏地喊道。
钟邈策马出阵,声音冰冷如铁:“炎黄天帝麾下,龙武军将至!朱温无道,篡逆祸国,天帝陛下承天应运,特来解救万民!尔等若识时务,开城归降,尚可保全性命富贵,若负隅顽抗,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其声蕴含天位内力,震得城头守军耳膜嗡嗡作响,心生惧意。
朱友仁本就胆怯,又被“鸡犬不留”四字吓得魂飞魄散,但想到若是投降,恐怕朱温也不会放过自己,一时犹豫不决。其身旁一副将倒是有些血性,见状怒道:“将军休听他狂言!我城高池深,岂是易攻?待我等坚守几日,朝廷援军必至!”
钟邈见状,不再多言,微微挥手。
身后神机营中,数十架经过改良、威力更大的床弩被推上前来,碗口粗的巨箭闪烁着寒光,更有人抬出了一箱箱黑乎乎的铁疙瘩,正是李长庚指导工匠初步试制成功的“震天雷”。
“放!”钟邈令旗一挥。
崩!崩!崩!
床弩巨箭离弦,带着凄厉的呼啸声,狠狠砸在城墙之上,砖石飞溅,留下一个个可怕的凹坑。更有数支巨箭精准地射中了城楼,木屑纷飞,吓得朱友仁连滚爬爬地躲闪。
紧接着,点燃引线的震天雷被力士奋力抛出,划着抛物线落入城头守军之中。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接连响起,火光迸射,铁片横飞,硝烟弥漫。守军何曾见过此等武器,顿时被炸得哭爹喊娘,死伤一片,阵脚大乱。
“妖法!这是妖法!”朱友仁被亲兵护着,躲在垛口后面,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动。
一轮远程打击之后,龙武军锐士营开始扛着云梯,推动冲车,发起了冲锋。城头守军已被震天雷吓破了胆,又见下方敌军如狼似虎,攻势如潮,哪里还有多少抵抗的意志。
钟邈看准时机,身形一晃,已如大鹏般掠上城头,手中长刀出鞘,刀光如匹练,瞬间将几名试图抵抗的军官斩为两段。中天位高手在这种级别的守城战中,几乎就是碾压的存在。
“将军跑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来那朱友仁见钟邈杀上城头,竟吓得丢下部队,在亲兵护卫下想要溜下城墙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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