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的天际线泛起了一丝灰白，驱散了浓重的墨色。
顾平安轻轻推醒了熟睡中的王涛和肖雅。
“天亮了，准备出发。”
三人一狗简单的吃点早餐，将昨天拿出来的物资归位。
王涛最后绕着道奇公羊走了一圈。
用力拍了拍加固的保险杠和修复的车身部位，检查了四个轮胎。
确认没有问题后，坐上驾驶位。
道奇公羊再次撕裂了荒野的寂静。
三人一狗离开了庇护他们一夜的维修站。
继续沿着R39公路向着边境驶去。
晨光熹微，照亮了道路两侧更加荒凉破败的景象。
废弃的农田、倾颓的农舍，偶尔能看到一两具在路边徘徊的孤影，听到引擎声后迟钝地转过身来，但很快就被远远甩在车后扬起的尘土中。
车速提了起来。
R39公路的状况比R40更差，坑洼和裂缝随处可见，但路面上废弃车辆残骸和游荡的丧尸密度确实小了很多。
这短暂的顺畅让车内压抑的气氛稍缓。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个半小时我们就能抵达南非和莫桑比克的海关。只要过了海关，我们再花几个小时，就可以抵达马普托。”
肖雅看着手中的地图，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只是出了内尔斯普雷特，手中的地图就没有作用了。”
顾平安点头，“边境关卡的情况不明，到时候王涛只要路没有堵上，有丧尸出现或者是其他幸存者出现，不要停车，直接冲过去。”
“明白！”
“地图上海关的检查站就在前面那个大湾之后。”
肖雅的声音打破了车厢内的沉寂。
顾平安睁开双眼，眼中没有丝毫困意。
“按计划行事！不管周围出现什么，都不要停！除非道路完全中断！”
“收到！”
王涛应道，手再次紧了紧方向盘，脚稳稳地放在油门上。
道奇公羊转过最后一个大弯，视线豁然开朗。
前方就是南非与莫桑比克之间的海关检查站。
然后，预想中堵塞的通道并没有出现在三人眼前。
道路上只有着零零散散的一些废弃汽车。
这异常的畅通非但没有带来轻松，反而让顾平安心头一紧。
太安静了，安静得不正常。
海关检查站本该是车流汇聚、情况最复杂的地方之一，如今却像被清扫过一般，只有破败的岗亭和倒塌的围栏诉说着混乱。
不对劲...”顾平安低语，身体微微前倾，锐利的目光扫视着四周。
肖雅也屏住了呼吸，地图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王涛下意识地松了点油门，警惕地观察着前方和两侧。
忽然，顾平安瞳孔骤缩，厉声喝道：“加速！左边！冲过去！”
几乎在顾平安说话的同时，道路左侧废弃车辆的阴影里，岗亭残骸的后面，猛地涌出七八个拿着步枪的士兵。
枪口对准道奇公羊，用英语大声呼喊着。
“停车！”
“把你们的物资交出来！”
“再不停车就开枪了！”
试图拦着道奇公羊，抢劫车上的物资。
“坐稳了！”
王涛怒吼一声，毫不犹豫地将油门次踩到底。
道奇公羊的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加装在保险杠上带着尖刺的钢板向着正前方的两个士兵就直直撞了过去。
“躲避！”
“噗嗤！”
尖刺穿过一个来不及反应的士兵身体。
巨大的冲击力将他整个人挑飞，鲜血瞬间在晨曦中泼洒出一道刺目的猩红弧线。
“开火！开火！”其他士兵惊怒交加的吼声被引擎的咆哮和骤然响起的枪声淹没。
“拦住他们！”
“砰砰砰——！”
子弹如同冰雹般砸在道奇公羊加固的车身上，发出令人心悸的“噼啪”声。
还有一些子弹擦着车顶的边缘呼啸而过。
“加速！”
“别管他们！冲过去！冲过去！”
顾平安暴喝道。
王涛再次重重地踩下油门，道奇公羊像一头被激怒的钢铁巨兽，凭借着加固的车身和蛮横的动力，硬生生撞开了一辆斜停在路中间的破旧轿车残骸。
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刮擦声，车身剧烈震动。
车轮碾过散落的路障碎片，扬起漫天尘土，将后方气急败坏的叫骂和零星追赶的射击声甩得越来越远。
王涛死死盯着前方，海关检查站的破败建筑和倒塌的围栏在尘土和破碎的视野中飞速倒退。
终于，那象征边境线的残破门楼被狠狠抛在了车后！
“我们过来了！”王涛的声音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嘶哑和亢奋。
他依然不敢松懈，油门依然深踩，道奇公羊在莫桑比克的土地上继续狂奔。
后视镜里，海关检查站已经变成一个模糊的、被尘土笼罩的小点，暂时没有车辆追出的迹象。
道奇公羊在莫桑比克的荒野上狂奔，引擎的怒吼在空旷的原野中回荡，如同受伤野兽的嘶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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