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加大对‘教导吏’的支持。增派熟悉边情、通晓胡语的吏员,携带更多实际物资(如优质粮种、廉价布匹、常用药物),以实惠争取普通民心。同时,在云中等‘乙类’区,可暂缓推行过于复杂的集体生产模式,重点先落实均田(分配官田荒地)、减赋、基础律法保护。
第五,授予杜衡等前线官吏在‘乙类’地区一定限度的临机处置权,但要求其重大决定需及时上报,并详细说明理由。”
这一番裁决,综合了各方意见,既坚持了根本原则(废除特权、推行新法),又充分考虑了现实复杂性,给出了更具操作性的路径。尤其是“分类施策”和“拉打结合”的思路,显得更为老练和务实。
陈方等人虽然觉得不够彻底,但也意识到全面强推确实风险巨大,勉强接受了这一调整方向。陆明等务实派则感到方案考虑周详,易于执行。
张明远最后道:“将此修订意见及云中处理方案,火速发回。告诉杜衡,探索必有代价,挫折亦是财富。望其吸取教训,灵活执行新策,典制馆及军方会给予全力支持。”
就在高层辩论政策的同时,由刘圭负责的“清风”计划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对几位被流言隐约波及的官员的复核,进展得出乎意料的顺利——也出乎意料的令人心惊。
公开的廉政审查显示,这几位官员均无重大经济问题,勤勉称职。然而,在更隐秘的忠诚度与社交关系排查中,刘圭的人却发现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索:其中一位负责部分文书归档的郎官,其妻弟近日曾与一名来自中原的行商有过数次接触,而行商在流言兴起前后便已离开逐鹿,去向不明。进一步追查该行商在城中的活动轨迹,发现其曾多次在散布流言的几个初始节点附近出现。
“并非我们内部高层有细作,”刘圭在秘密汇报时,面色冷峻,“而是有外部细作,巧妙地利用了近期内部争论产生的些许不满情绪,通过收买或影响一些中下层吏员、乃至市井闲人,精心炮制并散布了这套说辞。其目的,正是要制造猜忌,引发内耗。”
徐庶冷笑:“司马懿好手段。一击不中,便远遁千里,留下满地猜疑。”
张明远点头:“查清便好。将那位郎官及其妻弟隔离讯问,务必挖出所知一切。其他几位受流言影响的官员,由你亲自出面,说明情况,予以安抚。执政委员会扩大会议按计划召开,我会公开澄清此事,宣布调查结果,表彰那几位官员的清白与勤勉。同时,宣布成立‘内部纪律与沟通委员会’,由潘濬牵头,贤良阁、功勋院派员参加,定期受理官吏申诉,核查不实传闻,加强上下沟通。防微杜渐,透明公开,便是应对此类毒计的最好盾牌。”
“那……反向散播曹魏丑闻之事?”刘圭问。
“照常进行,加些猛料。重点突出‘止流馆’内幕与司马家族贪渎,让许昌、洛阳也热闹热闹。”张明远眼中寒光一闪。
仿佛是为了印证“玄鼎”反向渗透的料想,许昌的“止流馆”在暮春的一个深夜,爆发了一场不大不小的事端。
两名因私下议论赋税过重而被送进来的年轻士子,不堪日复一日的枯燥宣讲和精神压迫,更因得知家中老母因思念成疾,试图买通看守送信外出,被严厉拒绝并加重“教化”力度后,终于情绪崩溃。其中一人在深夜用偷偷磨尖的竹片划伤手腕,血流不止,另一人则大声哭嚎,痛斥馆中不公,引来其他“学员”骚动。
看守试图压制,却激起了更多人长期压抑的不满。混乱中,有人推倒了烛台,点燃了帐幔(虽很快被扑灭),更有人趁乱将写有馆内情况的纸条塞出墙缝。事态虽未演变成大规模暴动,但“止流馆”内发生“骚乱”、“逼死人命”的流言,却如同长了翅膀,在许昌街巷间迅速传开,与之前“玄鼎”散播的关于此馆的种种“故事”相互印证,产生了奇妙的催化效果。
许昌官府极力否认、弹压,但怀疑的种子已然深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暗中议论:“那北边檄文说的,莫非真有几分实情?”“这‘止流馆’,听着怎么比牢狱还可怕?”
司马懿在洛阳接到密报,眉头紧锁。他意识到,单纯的高压和说教,似乎正在产生反效果。“止流馆”不仅未能“教化”,反而成了酝酿不满和传播“反面教材”的温床。他不得不密令卢毓,调整“教化”策略,减少空洞宣讲,增加一些实际技能培训(如算学、文书),并允许“学员”定期与家人通信(需审查),试图以怀柔缓和矛盾。但裂痕一旦产生,修补谈何容易。
与北地、中原的暗流汹涌相比,建业江边的商谈,则显得务实而平静。孙吴使者与“玄鼎”外务司的官员,经过数轮磋商,终于达成了一份详细的《江东与北疆通商暂约》。
暂约回避了所有涉及帝号、君臣称谓的敏感问题,纯粹以对等实体的身份,规定了双方互设商贸代表(不称使节)、指定交易口岸(吴为江乘、广陵,玄鼎为乐浪、辽东某港)、货物品类(吴方主要输出丝绸、瓷器、茶叶、海盐;玄鼎主要输出毛皮、牲畜、药材、干果、部分铁器)、关税税率、纠纷仲裁方式以及保护对方商人生命财产安全的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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