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出入很大。
以大家对这两人的了解，当时的情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
宿敌见面，分外眼红。还是在“敌对公司”的地盘上，周围全是对方的人。这简直是天雷勾动地火，干柴遇上烈火。
什么“好言相劝”、“避免冲突”……估计欧阳娜走过去，脸上挂着的就是那种能气死陈若冰的、带着浓浓挑衅的、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玩具的“标准微笑”。而陈若冰看到这个“死对头”居然出现在自己公司，还笑得那么“欠揍”，肯定瞬间就炸了，八成是条件反射地、想都没想就一句“豆豆你个疯女人怎么在这里？！”之类的“亲切问候”脱口而出。
然后嘛……一场不分场合、不顾形象、语言艺术与人身攻击齐飞的“激烈交流”，绝对是免不了的。说不定还伴随着“友好”的肢体互动。
场面一定非常精彩。
果然，杜星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了然，用一种平静但笃定的语气，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我怎么感觉……是你俩边打边骂时……？”
欧阳娜被杜星舟这么直白地戳破，脸上的温柔笑容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眼神都没有闪烁一下，只是微微歪了歪头，用一种更加无辜、甚至带着点“你怎么能这样误解我”的嗔怪眼神，看向杜星舟，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星舟，什么话！你怎么能这么诋毁我呢？我是那种会随便跟人动手的粗鲁之人吗？”
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我们当时……只是进行了一些比较‘深入’的、关于两家公司企业文化差异和个人修养问题的‘探讨’而已。只是在‘探讨’的过程中，因为情绪都比较……激动……”
她巧妙地避开了“打架”这个词，用了“探讨”和“小技巧”，但意思大家都懂。
“然后呢？然后你们就相认了？涕泪横流？” 陌里暗迫不及待地问后续。
“涕泪横流？” 欧阳娜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突然发现，吵了这么多年、打了较量了这么多年的死对头，居然和自己一样，都不是普通人。那种感觉……还挺微妙的。”
“再然后，因为超自然公司的情况都比较复杂，涉及很多保密条款和个人隐私，” 欧阳娜继续用那温柔的语调说道，“我和若冰当时都很默契地选择了暂时保密，没有对外声张，只是彼此心照不宣。毕竟，谁知道对方公司里还有没有其他‘同类’？暴露得太早，说不定会有麻烦。”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的闺蜜们，笑意加深：“就是没想到，后来兜兜转转，大家竟然……都是‘同类’。还阴差阳错地，在网上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这大概就是……缘分吧。”
“至于子妍……” 欧阳娜的声音放得更轻了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也是在后来，有一次……交流的时候，子妍突然出来了，后来私下里逼……询问了若冰几次，他才支支吾吾地承认了。”
她省略了“询问”的具体过程，但大家都能想象，以欧阳娜的“手段”和陈若冰那在熟人面前其实不太藏得住事的性格，问出来是迟早的事。
“原来是这样……” 众人恍然。果然，这两人的“相认”过程，充满了火药味和戏剧性，非常“欧阳娜&陈若冰”风格。
“啧啧，怪不得你俩平时在群里吵得最凶，线下见面也跟仇人似的，原来是有‘历史渊源’啊。” 唐清铃调侃道。
“这叫‘交流感情’。” 欧阳娜面不改色地纠正，笑容温柔依旧。
说话间，陈若冰家所在的居民区已经近在眼前。拉着拖车的一行人，带着刚刚听来的“八卦”和即将开始的聚会期待，说笑着走进了楼道。
而关于青城山清虚观的些许疑云，以及各自心中或许还藏着的一些小秘密，在此刻温馨欢乐的闺蜜时光面前，都暂时被搁置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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