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指腹蹭过她毛茸茸的耳朵,素仪也抬手替她拂掉尾巴上沾着的玉屑,轻声道:
“会的,我们一定让小石头他们吃上最甜的糖。”白灵蹭了蹭素仪的指尖,小声嘟囔:
“要是道祖说话不算数,我就用尾巴缠住他的腿,不让他走。”
火舞拉着火云的胳膊,眉头皱得紧紧的,接过白灵的话头:
“戏子登台还得唱得真切,昊天倒好,把‘护苍生’唱成空话,转头就把西荒的灶台拆了烧仙酿,连装样子都嫌费事儿。
有些人把‘护苍生’挂嘴边,倒像把牌匾擦得亮堂,内里早蛀成了空壳。”
火云在一旁听得炸毛,猛地甩开姐姐的手,攥着拳头狠狠砸了下旁边的玉柱,震得灰尘簌簌落:
“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彻查’!直接把昊天拎到西荒枯地里,让他啃三天草根,喝两瓢雪水,看看他还能不能端着天帝的架子!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实在点,公道才是硬通货!今日就算掀了这寒玉台,也得把昊天拉下来受审!”
陈刑往前挤了挤,嗓子哑得像被砂砾磨穿,喊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别扯什么修脉值守!当年天兵锁粮窖时,咋没见有人出来值守拦着?百姓磕破头求一口粮,他们挥着鞭子骂刁民,今日不把这账算清,这寒玉台的铭文就是摆设!当年上司骂我多管闲事,如今倒盼着他来管管,可惜啊,他早把良心当粮吃了,连自己姓啥都忘了!”
人群里,小仙官被陈刑的喊声吓得一哆嗦,往柱子后面躲得更紧,袖扣烫得他掌心生疼。“别喊了,别把我扯进去……我只是奉命行事,错的是天帝,不是我……”可他的目光扫过那些跪倒的人,扫过碎玉旁残魂的虚影,脑海里突然炸开母亲的声音:
“欺心者,终被心欺。”他想起当年锁粮窖时,小女孩攥着草根的手冻得发紫,自己却转身关上了粮窖的门,那扇门,不仅锁住了粮食,也锁住了他的良知。
西王母握着桃木杖的手紧了紧,杖身“公”字的金光骤然暴涨,穿透混沌气照得寒玉台无一丝阴影——这桃木杖是盘古开天时昆仑第一株桃树所制,“公”字由伏羲氏以天地正气书就,此刻正以正义之光照彻人心。
她没跪,却沉声道:“老道友这一跪,不是求恩,是逼天道认账——”她抬眼望向鸿钧,声音掷地有声,“认下‘私念误民’的错,认下‘迟到百年’的罪,更要认下‘今日若不务实,日后再无民心’的理!以民为天不是刻在玉上的字,是要烙在骨血里的秤;权柄再大,也大不过百姓的命。
有些位子坐久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倒不如一块寒玉,还能映出几分真心。”
高台上的后土轻轻拍了拍弟弟后戮的手背,声音轻却坚定:“弟弟莫急,公道要讨,却也得让道祖把话落实——是拘昊天的时辰,还是修脉的章程,
总得一条条说清楚。残魂的哭声缠在袖间,每一声都是未凉的牵挂。”
后戮甩开姐姐的手,眼尾红得要滴血,腰间镇魂铃叮铃乱响,铃身嵌着的残魂碎片泛起红光,在空中拼出“护生”二字。
“说清楚?我姐呕血护残魂时,昊天在凌霄殿喝着仙酿算‘寿元换多少灵力’,这账不把他扒层皮,说再多都是空话!”
他的怒焰几乎要烧穿混沌戾气,却在看到残魂虚影时微微收敛——怕火势太猛,误伤了那些脆弱的灵体,“喝着仙酿算寿元的人,怎配提‘苍生’二字,倒污了这两个字的清!嘴上说着‘大局为重’,不过是把别人的命当成自己的垫脚石,说得再好听,也掩不住骨子里的凉薄!”
成罚捧着拓本上前半步,对着鸿钧微微躬身,拓本上的龙形暗记还在发烫,昊天改符文时沾的西荒尘土嵌在纹路里,擦不掉也瞒不了。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道祖,拓本上的灵力痕迹擦不掉,这罪证容不得含糊。残魂攥着的不是糖纸,是三界最后一点没凉透的人心。人心不是用来辜负的,公道不是用来敷衍的,这七界的温度,从来都是靠普通人的热血焐出来的。”
敖广龙角泛红,周身龙威暴涨,衣摆上的四海潮汐纹翻涌如怒浪——龙角上沾的一粒玉屑,是当年护灵脉时一个孩童偷偷塞给他的糖渣,如今还带着淡淡的甜。
“认账就得拿实的!”他声如洪钟,“修脉要派仙妖长老轮流值守,每日进度传给水镜,七界百姓都能看;惩昊天要公开水镜,让他对着残魂的虚影,一条条念出自己的罪状——少一条,这东海的水,就绝不入西荒修脉!龙族护水,更护民心,水可载舟,亦可覆舟,民心亦然!别拿‘天道难违’当借口,难违的从来不是天道,是自己心里的贪念!”
杨宝抬手替素仪拭去脸颊的泪,指腹的动作极轻,像怕碰碎了她。他看向高台上的鸿钧,声音比刚才更沉:
“小白灵说得糙,却在理——别搞那些‘循序渐进’的把戏,西荒的百姓等不起,残魂的灵体也撑不起。今日要么给实在的交代,要么,我们就陪着这些冤魂,在寒玉台跪到天道睁眼。公道不是赊来的账,迟了百年,就得用血泪连本带利地还。那些孩子到死都以为,神仙会来救他们,我们不能让他们到了轮回里,还抱着这个空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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