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林默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微小的弧度,那是一种属于程序员在找到系统漏洞后,独有的自信,“这艘船,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它就像一个巨大的、层层嵌套的‘自助餐厅’。你们现在,只是站在了第一层的取餐台前,为了争抢一块也许并不怎么美味的牛排,而大打出手。”
他缓缓地,将自己的手臂,从“绅士”那因为思索而略微放松的钳制中,抽了出来。
“而我,”他直视着两大吞噬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手里,有这家餐厅的……后台密码。”
后台密码!
这四个字,像一道惊雷,同时劈在了两大吞噬者的心头。
“绅士”的呼吸,有了一瞬间的停滞。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都弄错了一件事。他把林默当成了一个有特殊价值的“BUG”,一个可以研究的“标本”。但他从未想过,这个“BUG”本身,或许就是通往更高权限的“后门”!
而“零”的反应,则更加纯粹。
她的眼中,那股对林默本人的“食欲”,正在迅速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强烈、更加庞大的,对“更多、更好吃的食物”的渴望。
“后台……密码?”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她从未听过的词,但本能让她理解了其中的含义,“能找到……全部的……食物?”
“没错。”林默点了点头,他的姿态,在这一刻,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
他不再是猎物。
他变成了一个手握藏宝图的向导。
一个可以决定“宝藏”归属的,唯一的向导。
“所以,”林默摊开手,向后退了一步,与两人拉开了一个等边三角形的距离,“现在的选择题很简单。”
“是现在就把我这个‘向导’分而食之,然后继续在这个小房间里,为了一点残羹剩饭争斗。还是……跟着我,去看看这场盛宴真正的菜单上,到底都有些什么?”
他微笑着,抛出了最后的筹码。
“对了,友情提示一下。我这个‘后台密码’是一次性的,而且绑定了我的核心。如果我被‘吃’了,密码……也就随之作废了。”
整个空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绅士”看着林默,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欣赏,有恼怒,有恍然大悟,更多的,是一种发现了新大陆般的兴奋。
“零”则低着头,似乎在用她那简单的思维,衡量着“吃掉眼前这块糖”和“得到无数糖果”之间的区别。
几秒种后,她抬起头,给出了她的答案。
“带路。”
两个字,干脆利落。
“绅士”看着这一幕,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漂亮……真是漂亮的一招。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未来’,化解了眼前的死局。你这个BUG,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一万倍。”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恢复了那份优雅从容。
“好吧,‘向导’先生。游戏规则,由你来定。我接受你的提议。”
一场足以毁灭一切的巅峰对决,就这样,被林默用一个“画出来的大饼”,消弭于无形。
他成功地,将自己从“食谱”上的名字,变成了“执笔人”。
然而,林默的心中,却没有半分轻松。
因为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暂时的、脆弱的“停战协议”。一旦他无法兑现承诺,拿不出让他们满意的“主菜”,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两头被欺骗的、怒火滔天的史前巨兽,最残忍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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