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浑身一颤，如同惊弓之鸟。
僵硬地拿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的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不是那个黑色的APP。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林默吗？”
那头传来一个带着公式化语气的男声，是公司人事部的王经理。
“是我，王经理。”
林默的心沉了下去，有种不好的预感。
“哦，听说你出院了？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经理的语气听不出多少关心。
“还好，就是左臂骨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嗯，是这样的，”
王经理打断了他，语气变得直接而冰冷。
“公司最近项目压力很大，你负责的那个新客户方案因为你这个…意外，进度严重滞后，客户那边意见很大。”
“考虑到你目前的状况短期内也无法胜任高强度工作，公司研究决定…嗯…给你放一个月的无薪病假。病假结束后，再看情况安排岗位。另外，这个月的绩效奖金和项目提成…因为项目延误，可能也要受影响。”
“你好好养伤，就这样。”
王经理语速很快，说完不等林默回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林默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无薪病假？绩效奖金和提成受影响？
这几乎等同于变相的解雇！
他只是一个刚毕业不久、在公司里没什么根基的小职员，一次意外，就足以让他在这个竞争激烈、人情冷漠的社会里失去立足之地！
现实世界的冰冷恶意，如同一盆冰水，将他浇了个透心凉。
原本就岌岌可危的经济状况瞬间雪上加霜！
房租、医药费、生活开销…这些现实的压力如同沉重的枷锁，与那随时可能降临的恐怖游戏一起，将他死死地困在了夹缝之中。
他颓然地倒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一小块渗水留下的黄褐色污渍。
疲惫、疼痛、恐惧、愤怒、无助…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撕裂。
肚子不合时宜地发出咕噜噜的抗议声。
从医院出来到现在，他还没吃过东西。左臂打着石膏，做饭极其不便。
他挣扎着爬起来，决定去楼下的小超市买点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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