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寒风已经吹过燕山山脉,将辽国南京(今北京)城外的草原染成一片枯黄。城头上,辽国的日月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但旗杆已经有些歪斜,就像这个立国两百多年的王朝,看似威严,实则已摇摇欲坠。
城南十里处的一座废弃烽燧里,时迁裹紧了身上的羊皮袄,透过砖缝观察着远处官道上的动静。他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三天,胡子拉碴,眼窝深陷,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头儿,有动静。”旁边一个年轻探子低声道。
时迁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一支队伍从南边缓缓而来。那不是商队,也不是军队,而是一支奇怪的混合队伍——前面是几十辆大车,装满了粮食、布匹等物资;中间是几百名衣衫褴褛的百姓,有老有少;后面跟着一队骑兵,约莫五十人,穿着皮甲,背着长弓,鞍边挂着弯刀。
“是金人。”时迁眯起眼睛,“他们在押送俘虏和物资。”
年轻探子不解:“金人不是在北边打仗吗?怎么跑到南京来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时迁掏出炭笔和小本子,快速记录着,“辽国的防线已经崩溃了。金军不仅能从北面进攻,还能从东面、西面迂回。这支队伍应该是从平州(今河北卢龙)方向来的,说明那一带的辽军已经溃败了。”
他一边记录,一边数着:“骑兵五十三人,马车三十七辆,俘虏约三百人。看那些俘虏的衣着,应该是辽国平民,不是军人。金人在搞‘迁民’,把占领区的百姓往后方驱赶。”
队伍渐渐走近,时迁看得更清楚了。那些金国骑兵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精悍,眼神里透着狼一样的凶光。他们骑术精湛,即使在押送队伍中,也保持着战斗队形,前后左右都有斥候巡视。
一个年轻俘虏走得慢了,被一个金兵用马鞭抽打。俘虏倒在地上,金兵哈哈大笑,又要抽第二鞭。
时迁握紧了拳头,但忍住了冲出去的冲动。他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队伍过去后,时迁收起本子:“走,回据点。”
两人从烽燧后面溜出来,骑上藏在灌木丛中的马,沿着小路向南疾驰。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座小山村。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多是老弱妇孺——青壮年要么被辽国拉去当兵,要么逃亡了。
村东头的一处院落是梁山情报网的秘密据点。时迁进去时,石秀正在院里练刀。见时迁回来,石秀收刀入鞘。
“怎么样?”
时迁把记录本递给石秀,又灌了一大碗水,这才道:“情况比想象的还糟。金军已经突破了辽国的长城防线,正在向南京合围。辽军士气抵落,一触即溃。金军采取‘三光政策’——抢光、烧光、杀光,然后把俘虏迁往后方。”
石秀翻看着记录,脸色越来越凝重:“这么说,辽国撑不过今年冬天了。”
“撑不过。”时迁肯定道,“我在南京城里打听过,守军不足三万,而且缺粮少饷。城里的达官贵人已经在准备南逃了。普通百姓要么等死,要么准备投降。”
“金军战斗力如何?”
“极其强悍。”时迁回忆着看到的那队骑兵,“骑射精湛,纪律严明,作战凶悍。而且他们有一种特殊的战法——‘拐子马’。”
“拐子马?”
“就是用铁索把三匹马连在一起,冲锋时排成横队,像一堵墙一样压过来。”时迁在地上画出示意图,“这种战法对步兵是毁灭性的,几乎无法阻挡。辽国的骑兵试过冲击,都被冲垮了。”
石秀倒吸一口凉气:“那咱们梁山的步兵……”
“所以总头领一直强调要练弩箭,要挖壕沟,要造拒马。”时迁道,“光靠勇猛不行,得靠阵法,靠器械。”
正说着,外面传来马蹄声。一个探子匆匆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封密信:“石头领,时头领,金国那边的情报传回来了。”
石秀接过密信,是潜入金国的探子用密语写的。他对照密码本翻译出来,越看越心惊。
“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病重,但已经指定了继承人——他弟弟完颜吴乞买。”石秀念道,“金国内部虽然有些争斗,但大体稳定。完颜吴乞买比阿骨打更激进,主张尽快灭辽,然后南下攻宋。他已经下令,入冬前必须攻破南京,活捉辽主。”
时迁皱眉:“也就是说,最迟明年春天,金军就可能南下?”
“可能更早。”石秀道,“如果辽国冬天就灭亡,金军休整一个冬天,开春就能南下。而宋朝这边……”他苦笑道,“还在忙着打方腊,还在勾心斗角。”
他把密信烧掉,对时迁道:“你立刻回梁山,向总头领当面汇报。我继续留在这里,收集更多情报。”
“那你小心。”
“放心。”石秀笑了笑,“我这条命硬着呢。”
当天夜里,时迁带着两个探子,扮成贩皮毛的商人,向南返回梁山。他们不敢走大路,专挑山间小道,昼伏夜行,五天后才进入山东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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