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麻烦的是，黑烟裹着孙武飘了起来，朝回春堂这边飞来。黑烟里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抓向屋顶上的炎枫。
炎枫想躲，但那只手速度太快，眼看就要抓住他。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从远处射来，正中那只手。
“嗤啦”一声，手被金光烧穿一个洞，黑烟里传来凄厉的尖叫。黑烟松开孙武，迅速后退。
孙武摔在地上，两个府卫赶紧把他拖回来。
周运从街角走出来，手里握着一把金色的短剑。剑身上刻着复杂的符文，正微微发光。
他身后，老陈、洪九带着二十多个府卫，还有十几个穿着郡王府制服的人，把黑衣人反包围了。
“周大哥！”炎枫大喊。
周运朝他点点头，目光转向黑烟。
黑烟慢慢凝聚，化作一个黑袍人。还是那个戴面具的，但这次面具上多了道裂纹。
“你来得倒快。”黑袍人嘶声说。
“你来得也不慢。”周运说，“这次带了多少人？”
“够杀你们了。”
黑袍人一挥手，周围房顶上冒出更多黑衣人。粗粗一数，不下五十个。
周运这边，加上府卫和郡王府的人，也就四十来个。人数上不占优。
但周运不慌。他朝老陈使了个眼色。
老陈会意，从怀里掏出个哨子，用力一吹。
尖锐的哨声响彻夜空。
几乎同时，回春堂的大门打开了。王管事带着十几个伙计冲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武器——有的是刀，有的是棍，有的是铁锹。虽然不专业，但人多势众。
炎枫和李玄也从屋顶跳下来，站在周运身边。
“里应外合。”周运说，“你跑不了了。”
黑袍人面具下的眼睛眯了眯。他扫了一眼周围，自己这边虽然人多，但被内外夹击，形势不利。而且周运那边有克制死气的功法，打起来讨不到好。
“撤。”他咬牙说。
黑衣人听到命令，开始往后退。但这次周运不打算让他们轻易离开。
“追。”他说。
府卫和郡王府的人立刻冲上去，缠住想退的黑衣人。回春堂的伙计也鼓起勇气，挥舞着武器帮忙。虽然没什么章法，但气势很足。
黑袍人想走，但被周运和老陈、洪九三人围住。
“上次让你跑了，这次不会了。”周运说。
黑袍人不说话，双手结印，死气在身前凝聚成一面盾牌。盾牌上有鬼脸图案，张嘴发出无声的嘶吼。
周运一剑刺去，金色短剑刺在盾牌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盾牌上的鬼脸扭曲，但没有碎。
老陈和洪九从两侧攻上。老陈使刀，刀法沉稳；洪九使棍，棍法刚猛。两人配合默契，一左一右，封死了黑袍人的退路。
黑袍人腹背受敌，渐渐撑不住了。他的死气被周运的医气克制，又被老陈和洪九猛攻，盾牌上裂纹越来越多。
终于，周运一剑刺穿盾牌，剑尖刺入黑袍人胸口。
黑袍人闷哼一声，低头看着胸口的剑。金色短剑上的符文亮起，顺着伤口钻入他体内，疯狂破坏他的经脉。
他面具下的眼睛瞪大，满是不可置信。
“你……你……”
话没说完，他身体一软，倒在地上。面具滑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脸上布满黑色的血管，像蜘蛛网一样。
死了。
黑袍人一死，剩下的黑衣人彻底没了斗志，四散而逃。府卫们追杀了一阵，抓了十几个俘虏，其他的都跑没影了。
战斗结束。
周运走到孙武身边。孙武还昏迷着，脸色发黑，是死气入体的症状。周运取出银针，给他施针逼出死气。过了好一会儿，孙武才悠悠转醒。
“周客卿……”他虚弱地说。
“别说话，好好休息。”周运说。
王管事和炎枫、李玄围过来，脸上都带着后怕。
“多亏你们及时赶回来。”王管事说，“不然今晚就完了。”
“是李玄算得准。”周运说，“他昨天就推演出今晚有血光之灾，让我早点回来。”
李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瞎猜的，没想到真猜中了。”
炎枫看着地上的黑袍人尸体：“这人死了，暗影阁会不会……”
“会。”周运说，“但至少短时间内，他们不敢再来了。死了个分坛主，够他们肉疼一阵子了。”
他看向众人：“今晚大家辛苦了。受伤的赶紧治伤，没受伤的收拾战场。明天开始，加强戒备。暗影阁的报复，不会就这么结束。”
众人点头。
周运抬头看了看天。月亮被云层遮住，只透出一点微光。
夜还长。
路也还长。
但至少今晚，他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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