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威猛地抬头：“你懂什么？”
“我比你想象中懂得多。”小林掐灭烟，“我在这里工作五年了，见过太多像你这样的男人。事业遇到瓶颈，感情出现问题，来这里寻找短暂的安慰。你们以为自己是来放纵的，其实是来逃避的。”
阿威无言以对。小林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精准地剖开他试图隐藏的一切。
“我要走了。”他说。
“等等。”小林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他的衣领——那里沾了一点她的口红印，“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这个细微的动作让阿威心头一震。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不让秋子发现，还是……关心他？
“如果你需要，我随时在这里。”小林说，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
阿威点点头，几乎逃也似的离开了包间。
下楼结账时，阿强在吧台后向他招手，但阿威假装没看见，径直走向侧门。他需要新鲜空气，需要远离这个地方，需要忘记刚才发生的一切。
街道上冷冷清清，路灯投下长长的影子。阿威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让他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些，但内心的空洞却越发明显。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秋子的未接来电——三个。时间分别是晚上八点、九点和半小时前。最后一条信息是：“阿威，你在哪？我们谈谈好吗？”
还有一条更早的消息，是晚上七点发的：“红烧排骨饭，等你。”
阿威看到秋子关切的信息，心里一阵子懊悔。
而他在做什么？在会所里喝酒，和另一个女人上床。
阿威感到剧烈的恶心。他靠在墙上，干呕了几声，却什么也吐不出来。背叛的滋味原来是这样——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充满刺激和满足，反而像吞下了一块冰，从喉咙一直冷到胃里。
但奇怪的是，在寒冷的深处，又有一丝扭曲的解脱感。至少在这一刻，他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者，不再是等待秋子施舍的可怜虫，不再是办公室里可有可无的摆设。
他做了选择，即使那是个错误的选择。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阿威掏出来看，是小林发来的消息：“下次来，我等你。”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某种契约的确认。阿威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悬在删除键上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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