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笑了,笑得格外耀眼,在满是血污的脸上像燃着一簇火苗。夏丹朱既不回头也不格挡,将体内剩余灵力尽数灌进双腿,丹田处的火脉猛地一缩,随即爆发出惊人推力,身形如一道赤电直奔黑曜石管道。离朱刀的锐刃擦着她后背劈过,带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外翻,逆元黑气瞬间钻进经脉,像毒蛇般啃噬着她的灵力。剧痛让她眼前发黑,脚步一个踉跄,却咬牙死死稳住身形,没停下半步。
“你疯了?这是要烧光自己的灵脉!”江离朱的惊呼声里满是错愕,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本以为夏丹朱会回身与他缠斗——毕竟她的枪法精妙绝伦,同辈中无人能及——没料到这姑娘竟疯到用肉身去挡无坚不摧的玄渚黑水。在他信奉力量至上的认知里,为别人玩命就是脑子进水,纯纯的愚不可及。
鲜血顺着夏丹朱的后背汩汩淌下,染红了大半赤红劲装,每一步踩在青石板上,都留下一个清晰的血印。湿冷的衣衫贴在身上冻得刺骨,可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像焚天赤焰般灼热滚烫。冲到管道出口前一丈处,她猛地张开双臂,将半截焚天枪横在身前,枪尖精准对准汹涌的黑水洪流,声音穿透呼啸的风声与零星厮杀,硬得像淬了钢:“穹之灵火脉夏丹朱在此立誓——以我之火护灵脉,以我之血涤邪祟!天塌下来,我顶着!”
话音刚落,她体内的火脉彻底爆发,丹田处仿佛有一座火山轰然喷发。赤红火焰从七窍中喷涌而出,顺着焚天枪的枪身飞速蔓延,瞬间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道一丈高、三尺厚的烈焰高墙。火墙之中,无数巴掌大的火凰虚影振翅飞舞,齐声发出清越凤鸣,那声音穿云裂石,带着焚尽一切邪祟的磅礴威势。玄渚黑水与火墙相撞的刹那,“轰隆”一声巨响震得耳膜生疼,黑水被高温蒸腾成漫天毒雾翻滚上升,火墙虽被侵蚀得忽明忽暗,像狂风中的残烛,却硬是死死挡住黑水去路,半分未退。
“丹朱!别傻了!”慕容景行双眼赤红,血丝爬满眼白,急得声音都变了调。他瞅准秦玄渚被爆炸气浪震得身形不稳的间隙,猛地将影脉剑戳进地面借力,硬生生冲破黑水屏障的阻拦,朝着夏丹朱的方向疯了似的狂奔。跑得太急,肩头的伤口被扯得撕心裂肺,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染红了半边青衫。他看得清清楚楚:夏丹朱后背的伤口在火焰与黑水的夹击下不断扩大,周身灵力如退潮般飞速流失,原本乌黑的发丝已被火焰燎成焦黄,几缕粘在汗血混合的脸颊上——他比谁都清楚,焚天赤焰本就耗费巨大,她这是在拿自己的灵脉当柴烧,撑不过一炷香就会灵脉尽断。
夏丹朱感受到身后熟悉的温和灵力越来越近,那是慕容景行独有的影脉气息。她艰难地回过头,对着狂奔而来的他虚弱地笑了笑,嘴角溢出的鲜血顺着下颌线滴落,砸在火墙上“滋”地一声化作白烟,消散在空气中。“景行师兄,”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林砚还小,别让他再上战场……看好穹之灵,守住师父们的家……灵脉不能毁,绝对不能……”
江离朱又像跗骨之蛆般追了上来,借着慕容景行冲过来的空当,悄无声息绕到夏丹朱侧后方,眼中翻涌着疯狗般的嫉妒与怨毒。他不懂夏丹朱的牺牲,也不屑去懂——在他的世界里,有力量就是绝对的主宰,为所谓“守护”丢了性命,纯属脑子有病。“夏丹朱,你以为这破火墙能拦得住我?”他将全身逆元之力尽数灌进离朱刀,刀身瞬间暴涨数尺,漆黑刀芒如裂天之缝,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朝着她毫无防备的后心狠狠劈落,“今天你的火脉、这灵脉井,全是我的!谁都拦不住!”
夏丹朱能清晰感受到后心袭来的致命威胁,逆元刀气穿透单薄衣衫,与体内奔腾的火脉灵力剧烈冲撞,经脉仿佛被无数把小刀同时切割,剧痛让她浑身都在颤抖。身前的火墙光芒越来越暗,玄渚黑水像有生命般不断冲击着火墙的薄弱处,她的灵脉已濒临极限,灵力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视线渐渐模糊。但管道尽头灵脉莲的影子,却始终清晰地映在她眼底——那是她必须用性命守护的东西。
她非但没躲,反而猛地转过身,迎着劈来的刀芒主动冲了上去。彻底放弃所有防御,将体内剩余的火脉灵力全部凝聚于焚天枪尖,枪身的火凰纹路瞬间亮得晃眼,每一只火凰虚影都像活了过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凤鸣。随着灵力不断注入,一只翼展数丈的巨大火凰从枪身跃出,金红色的羽翼燃着熊熊烈焰,带着毁天灭地的磅礴气势,朝着江离朱与不断涌水的黑曜石管道同时扑去。“护灵脉哪有不流血的?江离朱,今天咱们新仇旧怨,一并了断!”
江离朱彻底慌了,脸上的疯狂瞬间被惊恐取代,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他没料到夏丹朱在灵脉濒临枯竭的濒死之际,还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威势。那只巨大的火凰虚影散发着让他灵魂都战栗的灼热气息,所过之处空气都被烤得扭曲变形。火凰扑来的瞬间,他身上的逆元之力如遇烈日的冰雪般飞速消融,离朱刀上的黑芒瞬间黯淡下去。他想后退躲避,却发现双脚已被火墙散出的高温灼穿靴底,脚掌与滚烫的青石板粘在一起,剧痛让他惨叫出声,却怎么都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凰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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