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衣把肉块用之前的塑料袋重新包好，塞进口袋，然后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两人。
“在彻底解决这块肉之前，那三个人都得关起来，单独关押。”他强调，“别让他们互相看见，也别让其他人接触他们，不然谁来谁疯。”
郑方明听得头皮发麻，强忍着不适点了点头：“我明白。”
他揉着腹部，脸色依然很难看，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剧痛中缓过来。
江行衣看着他：“你这肚子，疼得挺厉害？”
“也不是一直疼，就是刚刚……突然绞了一下。”郑方明苦笑，声音里满是疲惫。
“我本来还说跟你约个时间，”江行衣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现在这样子，等不了了，必须得尽快完成祸相者的流程。”
郑方明一愣：“祸相者？什么流程？”
他只知道自己身上长了个怪东西，但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祸相者”这个词。
“就是……新员工入职培训。”江行衣想了个通俗易懂的说法，“教你怎么适应身体的变化，怎么使用新的能力，顺便给你科普一下这个世界真正的样子。”
“我现在就带你去。”
郑方明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只知道跟着点头。
江行衣掏出手机，习惯性地想找游子闲，但转念一想，那家伙现在估计还在为偷画的事焦头烂额，不一定有时间。
很快，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身影。
有了。
金老。
要说新手讲解、入职引导这块，金老绝对是专业对口，最拿手的。
毕竟自己成为十三局的编外成员，也全靠的他。
于是，江行衣拨通了那个许久没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响了两声，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江，有事吗？”
“有点事想麻烦您。”江行衣开门见山，“我这儿有个新人，刚觉醒，这方面我不太熟，想带过来给您瞧瞧，您现在方便吗？”
“方便，正好今天没什么安排。”金老在电话那头顿了顿，“你带他来文昌路的阿文面馆吧，我跟常安在吃面。”
“好，我们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江行衣对郑方明说道：“走吧，我开车。”
“这里……”郑方明有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放心，他们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你赶紧安排人接手就行。”
郑方明不再犹豫，立刻用对讲机呼叫了信得过的同事，简短地交代了几句，然后跟着江行衣快步离开了治安局。
江行衣很少开车，但不代表他不会。
他开着郑方明的巡逻车，带着后者前往金老说的面馆。
到了后，江行衣领着神情恍惚的郑方明推门进去，一股夹杂着面香和肉汤的热气扑面而来。
店里，金老与常安正坐在一张方桌旁，桌上摆着两碗吃了一半的面。
江行衣刚走近，还没来得及开口，金老已经抬起头，视线落在他脸上，皱了皱眉。
“黑眼圈这么重，最近没睡好？”
“有点，事儿比较多。”
“金老，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人，郑方明，治安官。”江行衣简单介绍了一下。
他指着郑方明的腹部，把事情的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就是上次噪音案之后，他身上就长了个这玩意儿，刚才突然发作，疼得厉害。”
金老听完，让郑方明坐下，然后伸出干枯的手，示意他解开衣服。
“没什么大问题。”金老观察了一会，笑着说道，“只是初步的融合反应，身体还没适应罢了，以后习惯了就好。”
“这……到底是什么？”郑方明的声音有些沙哑。
“是诡异的力量，也是你自己的力量。”金老坐回自己的太师椅上，端起茶杯，“小江应该跟你提过祸相者了，简单来说，你已经不再是纯粹的普通人了。”
他看着郑方明，缓缓开口，用一种最容易理解的说法，开始为他揭开这个世界被隐藏起来的另一面。
江行衣看金老已经进入了“新手导师”模式，便说道：“金老，那他先放您这儿了？”
“行了，这儿交给我，你去忙你的。”金老挥挥手，注意力全在郑方明这个“新苗子”身上，头都没回。
江行衣冲常安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转身出了面馆。
巡逻车他当然没开走，那毕竟是治安局的车，郑方明这个车主都留下了，他再开走算怎么回事。
“哎，今天好忙啊。”
江行衣站在路边，长长吐了口浊气，拦了辆慢悠悠驶来的公交车，一屁股坐到了后排的空位上。
车厢晃晃悠悠，他习惯性地往兜里一摸。
空的。
江行衣一点也不惊讶，那块肉果然又跑了。
这时，一个瘦削的身影低着头走了上来。
那人穿着一件不太合身的旧夹克，头发油腻，整个人透着一股被生活榨干的颓丧。
他径直走向后排，在江行衣旁边的空位坐下，身上散发出一股熟悉的甜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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