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衣补充道:“这东西也许对你有用,咱们可以约个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能给出更具体的解释。”
给人科普这种活还是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江行衣怕自己讲不明白。
郑方明怔了一会儿,颓然地靠回椅子,疲惫地揉着眉心,没有再追问。
江行衣找了个塑料袋把肉块装起来,随即问道:“我能去趟治安局,看看李楠楠和赵诚吗?”
郑方明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当然可以。”
随后,两人离开了赵诚的家,由郑方明开车,径直前往他所在的分局。
分局里,李楠楠被安置在一间休息室,有女同事陪同,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但眼神中仍残留着惊恐。
赵诚则被关在另一间简易审讯室,没有了之前的虚伪笑容,他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双手被约束带固定在椅子上,显得异常安静。
江行衣隔着玻璃窗,仔细观察着赵诚。
对方此时已经变成了最初的样子,表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江行衣不清楚他的异样是否跟那块肉有关,想了想,他离开治安局后,直接去了便利店。
推开便利店的门,坐在收银台后的袁一抬头看了他一眼,感到十分意外。
“你还有四个小时才上班。”
“嗯,我知道。”江行衣走到收银台前,从口袋里掏出那块用塑料袋包裹着的暗红色肉块,放在台面上。
“帮我看个东西。”
袁一的视线落在肉块上,仔细研究了半天,她也不认识这是什么,于是掏出手机,对着肉块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又打开一个内部App,将照片上传。
几分钟后,她收起手机,抬头看向江行衣。
“根据现有数据,该物品未被收录在《诡异图鉴》和《异常生物名录》中。”袁一给出了结论,“初步判断,它不属于已知范畴的诡异生命体,也不具备常规的生物特征。其活性来源不明,具备一定的诱导性。”
“诱导性?”
“简单来说,”袁一的视线从肉块上移开,转向江行衣,“它能影响近距离生物的认知,制造虚假感知,或放大特定情绪。为建立完整档案,我需要该物品的获取记录:时间,地点,关联人员。”
江行衣把那对夫妻互相甩锅的事件简略说了一遍。
“……就是这么个情况,女的说男的吃生肉,男的说女的活吞麻雀,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有问题。”
袁一安静地听完,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确认了被食用禽类的具体品种吗?麻雀与常见家禽的营养成分、骨骼结构均存在显着差异,这会影响后续的污染评估。”
“啊?”
江行衣摇摇头,说:“这我哪知道,再说了,重点应该不是什么麻雀不麻雀的吧?关键是这块肉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一点头:“你的判断正确,我刚才的提问偏离了核心议题。根据逻辑优先级排序,禽类品种鉴定应排在污染源追溯之后,我收回之前的问题。”
“额。”
“现在,我们回到正题,这块肉的来源,传播途径,以及它对目标认知的具体影响机制,才是需要优先确认的信息。”
江行衣等着她继续分析,结果袁一就这么停住了。
“然后呢?”
“根据现有信息,我无法给出进一步结论,为避免污染扩散,建议由我代为保管该物品,同步上传档案馆进行深度分析。”
她伸出手,指了指那块肉。
“先把这块肉放到我这里保管吧。”
江行衣想了想,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便点了点头:“行。”
说完,他离开便利店,准备回家补个觉。
时间在缓慢流动,江行衣沉沉睡去的这段时间里,治安局分局的休息室中,李楠楠正坐在一张陈旧的沙发上。
她面前是一杯热茶,已经凉透了。
旁边的女治安官正试图用闲聊来安抚她,说着一些“你现在很安全”、“我们会处理好的”之类的话。
李楠楠机械地点着头,偶尔应一声。
直到某一刻,她的身体突然一颤。
女治安官察觉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李女士?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李楠楠没有回答,她低下头,缓缓抬起手,之前女治安官给她披上了一件外套,此时外套的口袋里……多出了一块肉。
与此同时,便利店里。
坐在收银台后的袁一正记录着店内的库存数据。
这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放下手里的笔,低头看去。
那块被江行衣交给她保管的肉块,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但她的表情依然不变,平静地给江行衣打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江行衣才迷迷糊糊地接起来:“怎么了?”
“别睡了,肉块跑了。”
“什么?”江行衣睡意散去大半。
“就是字面意思。我刚才低头查看,发现它不在原位,没有外力破坏痕迹,没有能量波动残留,它自己就消失了。根据逻辑推断,该物品具备主动转移能力,或受到某种未知召唤机制影响。”
“我知道了。”
他翻身下床,一边套上外套,一边拨通了郑方明的电话。
之前赵诚说过肉块怎么也扔不掉,江行衣是知道的,他主要是没想到在袁一保管的情况下,肉块居然还能在她眼皮底下溜走。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那头传来郑方明略显嘈杂的声音。
“喂?”
“你现在在哪?”江行衣边说边往门外走。
“我在外面执勤,怎么了?”郑方明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局里出什么事了吗?”
“不清楚,但应该要出事。”江行衣言简意赅,“我现在往你们局里赶,你也赶紧回去,李楠楠和赵诚那边可能有情况。”
“我马上回去。”
郑方明的声音变得紧绷起来,随即挂断了电话。
江行衣收起手机,快步走出小区,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治安局。
几分钟后,郑方明的巡逻车率先停在了分局门口。
他推开车门,大步朝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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