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外,夜色如墨,寒风呼啸着卷过山峦,发出如同鬼哭般的声响。山洞内,小小的火堆顽强地燃烧着,跳动的火光将众人的影子拉长,扭曲地投在粗糙的岩壁上,映照出一张张疲惫而苍白的脸。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草药苦涩的气味,以及一种劫后余生的沉寂。没有人说话,只有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和伤员们沉重而压抑的呼吸声。
苏景辰靠在最里面的岩壁上,双眼紧闭,眉头因为痛苦而紧锁。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难看,嘴唇干裂泛白,精神力枯竭和内脏的伤势让他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与自我修复之中。瞳安跪坐在他身边,用沾湿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他脸上和手上的血污,她的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他,但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红肿的眼睛泄露了她内心的恐惧与无助。她不敢想象,如果他醒不过来……
谢蔚和徐泽禹正在处理伤势最重的秦北潇和武。秦北潇腹部的伤口狰狞可怖,谢蔚用烧红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处理着腐肉和缝合,即使昏迷中,秦北潇也因剧痛而身体无意识地抽搐。武的左肩伤口深可见骨,徐泽禹正在用苏景辰之前提供的特效止血粉和绷带进行紧急包扎。杰靠在另一边,自己处理着身上的弹孔和划伤,他的动作因为失血而有些迟缓,但眼神依旧警惕地留意着洞口的动静。
锦伊被安置在离火堆稍远的干燥草堆上,依旧昏迷着,但呼吸平稳了许多。
时间在压抑的寂静中缓慢流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几个世纪,苏景辰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呻吟。
“苏景辰!”瞳安立刻察觉,惊喜地低呼出声,声音带着哭腔。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聚焦过来。
苏景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片刻,才逐渐聚焦到瞳安写满担忧和泪痕的小脸上。他尝试动了一下,全身如同散架般的剧痛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别动!”瞳安连忙按住他,眼泪掉得更凶了,“你伤得很重……”
苏景辰艰难地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容,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没……没事……你……没事就好……”他的目光缓缓扫过洞内,看到正在被救治的秦北潇和武,看到虽然狼狈但都活着的同伴,眼中闪过一丝如释重负。
“辰哥,你感觉怎么样?”徐泽禹处理好武的伤口,快步走过来,拿出简易检测仪。
“死不了……”苏景辰喘息着,“精神力……耗尽了……内腑……有些震荡……”他看向秦北潇和武,“他们……怎么样?”
谢蔚沉声回答:“北潇腹部贯穿伤,失血过多,但生命体征稳定了。武肩胛骨裂,多处软组织损伤,需要时间恢复。杰都是皮外伤。”
苏景辰点了点头,闭上眼,努力调息。他知道,现在不是倒下的时候。
看到瞳安红的像兔子的眼睛还有抓着自己还在微微发抖的小手,“呀!我们宝贝安安都哭成小花猫了,是不是还心疼自己的漂亮衣服坏了,没事等末世好了,老公在给宝宝买很多很多的漂亮衣服!”
瞳安听着他调笑自己抬手轻轻的打在他的手背上,有点生气道声音还带着哭音:“讨厌~谁在心疼那破衣服,哼~”
接下来的两天,小队就在这个隐蔽的山洞里休养生息。洞外寒风凛冽,洞内却依靠着小小的火堆和彼此依靠的体温,维持着艰难的温暖。
苏景辰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和调息中度过,他的恢复速度异于常人,但这次伤势太重,进度缓慢。瞳安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喂他喝水,用湿布润泽他干裂的嘴唇,晚上就蜷缩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入睡,仿佛这样才能确认他的存在。
秦北潇在第二天晚上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疼得龇牙咧嘴,骂骂咧咧:“操……老子还以为……见阎王了……”他看到守在旁边的谢蔚和杰,又看了看不远处昏迷的武和调息的苏景辰,以及紧紧依偎着苏景辰的瞳安,咧了咧嘴,“都没死……真好……”他试图动弹,却牵扯到腹部的伤口,顿时疼得冷汗直冒。
“不想伤口崩开就老实躺着。”谢蔚面无表情地给他换了次药。
秦北潇呲牙咧嘴地躺好,目光落到远处草堆上依旧昏迷的锦伊,眼神复杂,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武在第三天清晨苏醒,他身体素质极好,醒来后虽然虚弱,但意识清醒。他看着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肩膀,又看了看周围同伴的状况,沉默地点了点头,开始尝试活动未受伤的手臂,进行简单的恢复性训练。
杰的伤势恢复最快,他承担起了大部分的警戒的任务。徐泽禹则利用这段时间,不断调试设备,试图修复在战斗中受损的部件,并监控着周围的能量波动,防止追兵靠近。
这是一个黄昏,洞外的风声似乎小了一些。
苏景辰终于从长时间的昏睡中彻底清醒过来,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靠在岩壁上,看着洞内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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