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崔述又安排张行俭、韦明远等人,对他们进行了两轮排查。
但结果都不理想。
陶令仪不理解:“为何?”
谢临舟回答:“那日一同前去的人太多太杂了,你们进入乔林后,外面的人来来去去,并无人看管。是以,到底是谁通风报信,很难排查出来。”
陶令仪沉默。
跟着崔述到香果树群落的有两三百人之多,最后跟进乔木林的,仅有四五十人。
而留在祭祀台的,还有两百多人。
如无人看管,留在外面的人都去过哪里,跟谁说过话,的确很难排查,也很难验证他们说的真与假。
“能组织这么大规模埋伏行刺的人,身份必然不普通,”谢临舟看她陷入沉思,出言劝解道,“只要找出私造作坊,就不怕找不到他。你也不用费心思去想了,你都画好图了,崔使君也已经在安排人去传话,找到私造作坊不过是早与晚的事。”
眼下对她而言,更重要的还是陶氏。
陶氏的问题一日不解决,案子就一日不能结案,阿瑶也一日不能下葬。
陶令仪微微凝眉:“那些前往香果树群落的人,都看管起来了吧?”
谢临舟以为她有了什么主意,便点一点头。
陶令仪问:“在什么地方?”
谢临舟道:“黄岩寺。”
又解释:“黄岩寺距离香果树群落最近,而且薛队正也将巡护军全都调到了黄岩寺,又从浔阳府借调了一百人到黄岩寺,共同看守着所有前往香果树群落的人。”
陶令仪稍稍松一口气,人还看管着,那就好办多了。
只是一时半刻,她也想不出更好的排查办法,思来想去,她决定还是去一趟黄岩寺,先亲自过问一遍所有人,再看看能不能找出线索。
正要付诸行动,突然想到,还有个陶仲谦没有打发。
按捺住急迫的心情,陶令仪道:“书房继续借我用一用,另外,再劳烦你让墨郎替我将三叔公请过来。”
谢临舟应声好,又提醒:“崔使君不让你回浔阳,是担心还有行刺。谢家这里,自那日出事后,崔使君就命严县令调了三十名战兵前来看守着,你留在这里,比回陶氏更加安全。”
陶令仪承诺:“放心,我很惜命。”
谢临舟点一点头,没有再说。
陶仲谦前两次过来,因陶令仪还昏迷未醒,从而并未见到她。
也是今早谢家派去的人说她已经醒了,陶仲谦这才带着陶墨钧、陶惟慎,还有二房的二小姐陶攸和来了。
跟着墨郎进了书房,看到病恹恹,还明显瘦了不少的陶令仪,陶仲谦微微愣了一下。
他脑中的陶令仪还是崇文堂那个敢跟陶崇偃叫板的小豹子形象,管他是谁,只要惹了她,就能一爪子拍过来。
如今这般安安静静,似阵风都能吹走的虚弱模样,叫他说话都不敢大声了。
放轻脚步,在她对面坐下来,陶仲谦忍不住问道:“怎么一下病得这般严重?”
陶令仪歪着身子,安安静静地看着他,探究着在一线天行刺的那些人当中会不会也有陶氏的人?
陶氏既能培养出春桃、秋菱这样的高手,那么再培养一些次一等的杀手,似乎也说得过去。
而且照她和陶氏目前的关系,陶氏杀她,也很合情合理。
陶仲谦并不知道她心中的猜忌,只是对着她直白的目光,心里的那点怜惜突然就没了,吹胡子道:“我好歹也是你三叔公,难道关心你的这点真心都拿不出来?”
陶令仪莞尔:“说得也是。”
陶氏想杀她虽合情合理,但杀崔述……别说他们没那个胆子,崔述要在一线天死了,于陶氏而言,绝对是有害无利!
陶氏都是趋名逐利之人,绝不会做这样亏本的买卖。
收起猜忌,陶令仪又看向陶攸和、陶墨钧以及陶惟慎,礼貌而客气地点一点头:“都坐吧,不必客套。”
“你父亲在家担心你担心到饭都吃不下,你在这里倒是自在得很。”看她对别人的书房这般熟稔,对自己家人倒是又疏离又冷漠,陶仲谦不动声色地扫她两眼后,让长随将捧的木盒递了过去,“别说三叔公来看你什么也没有给你带,这可是上百年的老东西,你父亲前些时候想要,我都没舍得给。”
陶令仪打开木盒,看到里面的人参,立时咽回到嘴的抬杠,眉开眼笑道:“我就知道三叔公最疼我。”
“你知道就好!”陶仲谦满意地哼唧两声,又关切地问道,“你的身子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那么快就好了?”陶令仪盖上木盒,推给周蒲英,让她收好后,也不管陶仲谦前来的目的是什么,开门见山地问道,“人参是好人参,但公是公,私是私,三日早已经过去,我要的补偿清单呢?”
真是翻脸无情呀,陶仲谦将清单拿出来,递给了她。
陶令仪原以为他肯定会推诿,没想到他竟这么干脆。
她都有点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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