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就是想到了!哪有什么为什么!燕窝你自己找地方放!”
何音疾步往卧室走,想起茶几上的手机,又猛地回头折返到客厅。她的手刚触到手机,头顶传来没有一丝温度的质问:
“不是因为欧阳吗?”
心里的寒意冻结了怒火,何音抬起头,定定地看着那双幽暗的眸子:
“既然看了,为什么还要问?”
“……我没看。你告诉我,我应该看到什么?”
何音从没见过那样的他,像是戴着没有五官的空白面具,让人捉摸不透。
“那你自己看吧。”
她把手机扔在茶几上,转身往卧室走。一双大手钳着她的臂弯,将她拉了回去,两个空洞的黑窟窿逼视着她:
“我要你说给我听!”
“你想我说什么!我没什么要解释的!撒谎隐瞒的是你,不是我!”
“……车祸的事我是听她说的,并没有被证实过。你总说我跟他像,我怎么敢把这件事告诉你!”
“不要拿我当借口!”
“我不是拿你当借口!我只是……”
臂弯上的手缓缓松开,空洞的眼眶里翻腾起浓浓的水雾:
“我怕你知道了会躲开,就像现在这样。”
骤然失色的脸颊衬得那抹血痕,锐利得骇人。疼惜的刺痛感压过了愤怒,何音抬手,小心地不让指腹触碰到绽裂的皮肤:
“疼吗?”
高峰抓着她的手按在起伏不定的胸口,低声说:
“这里疼……”
何音抓起他的另一个手放在自己胸口:
“这里也疼。”
混乱的心跳,在彼此的掌心慢慢找到了同频的节奏。两人同时向前一步,倚在彼此的肩头。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除了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别的事瞒着我?”
“……有。”
“又是不能说的事?”
“嗯。”
何音失落地推开他:
“那这句对不起有什么意义?”
“这件事我确实不应该瞒着你,我应该跟你道歉。”
“那其他的事就应该瞒着我吗?”
“……你就没有事瞒着我吗?”
刚刚缓和的气氛,又骤然紧张起来。何音烦躁地躲开他的怀抱:
“你又要把欧阳扯进来!音乐会的事,我问过你的意见,你口口声声说支持我!”
“我没有说不支持你……”
“那你是怀疑我和欧阳……”
“我没这么说……”
“你没这么说但你就是这个意思!你自己慢慢看!看我跟欧阳说了什么暧昧不清的话!”
何音把手机扔到高峰怀里,冲进卧室,反手甩上房门。拿过床头柜上的解压球,躲进被窝,把全部的愤怒灌入手掌,发了狠地用力捏。沉重的脚步声随着开门声进入房间,缓步走到床头,停在那里。何音一动不动地躺在被窝里,侧耳听着。
“手机给你放这里。”
轻飘飘的话语在远去的脚步声中慢慢消散,锁扣闭合的轻微响动震颤着何音的心,她掀开被子,愣愣地看着紧闭的房门。直到晨光破晓,那道门也没有被打开。
翌日,高峰照常准备了早饭,对昨晚的事闭口不提,只有那眉间化不开的阴郁,诉说着他心里的芥蒂。何音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选择沉默对抗。路上,高峰说晚上要加班,让她自己打车回家,又叮嘱她冰箱里准备了菜,让她自己热着吃,不用等他。何音闷声应了,扭着头不看他。临下车时,高峰把后座的围巾给她戴上,在她额头留下轻浅的吻。何音下了车,快步往校门走,走了两步回头看时,车子已经开远了。
往后三天,他们像是陷入了循环,始终在同样的模式里徘徊,谁也没有开口打破僵局。高峰又开始频繁加班,尽管,他每天十点前都会回家,但回家后,仍旧是工作的状态。只不过这次,何音忙得没有时间焦虑不安。开放日和音乐会的筹备同时进行,晨星的每个人都自动加班到晚上八九点才离开。
这天,欧阳把音乐会定制的表演服带来学校,说要犒劳大家连日来的辛苦,包了场请全校的教职工看电影,连接送的大巴都准备妥当了,食堂为此特意早早准备晚餐。何音想起高峰那天的话,找了借口想推辞,被万琳拉到一边教育。
“你要是不去,乔医生肯定也会找借口不去,欧阳的一番好意可就白费了。”
何音看了一眼神情恹恹的乔医生,盘算着电影结束的时间并不晚,便答应了。出发时,她特意没坐欧阳的车,而是跟着大家坐了大巴。欧阳包的是几百人的大厅,他们一行不过几十人,加上陆陆续续赶来的家属,才勉强坐了半个厅。何音躲着欧阳坐在两个孩子中间,在左一脚右一脚的夹攻下,全程没能静下心来观影。偏偏都是同事的孩子,她不便出言苛责,只能默默忍着。好不容易坚持到最后,又被半杯可乐浇透了裤子。何音还没开口,一旁的同事已经扬手甩到了孩子身上,她顾不得湿哒哒的裤子,上前劝说,等同事消了气,可乐也早被布料全吸收了,黏糊糊地贴在腿上。乔医生看她如此狼狈,便要欧阳送她,自己跟着大巴回学校。何音这边忙着推辞,欧阳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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