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顶层公寓的窗台,苏晚已经踩着梯子站在客厅中央。冲击钻的电源线在地板上蜿蜒,像条蛰伏的蛇,她扶着钻头对准天花板标记好的位置,按下开关——“嗡”的轰鸣声瞬间填满了整个房间,白色的粉末簌簌落下,在她肩头积成薄薄一层。
“左边点!左边五公分!”赵玥举着卷尺在下面喊,声音被冲击钻的噪音劈得支离破碎。她手里的图纸被铅笔标注得密密麻麻,承重墙的位置画着红色箭头,门窗边缘标着“加固×3”,角落里还潦草地写着“武器架高度1.8米”。
这是她们第七次修改改造方案。自从空间扩容到1500㎡,解锁了简易种植功能后,苏晚就下定决心要把这套顶层公寓打造成真正的末世堡垒——不仅要能抵御丧尸冲击,还要具备长期生存的基础条件。
冲击钻的轰鸣声停了,苏晚摘下护目镜,额角的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承重梁的位置确认了,能挂住三百斤的东西,武器架安在这没问题。”她爬下梯子,看着天花板上刚打好的孔洞,“接下来该弄通风系统了,得在排气管里装滤网,防止红雾渗透。”
赵玥蹲在地上,把图纸摊开铺平:“我查了资料,活性炭滤网能过滤大部分有害气体,但得定期更换。我在储藏区留了位置,空间里囤了五十箱,应该够用到明年春天。”她指着图纸上的绿色区域,“还有种植区,你说把阳台封起来改成温室怎么样?用双层钢化玻璃,既能采光又能保温。”
“可行。”苏晚点头,拿起记号笔在阳台位置画了个圈,“再装个小型新风系统,调节温度和湿度。空间里的种子该派上用场了,先种点生菜和小白菜,生长周期短,四十天就能收获。”
两人正讨论着,敲门声突然响起。赵玥警惕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是楼下的张阿姨,手里还端着个瓷碗。她回头对苏晚摇摇头,拉开门:“张阿姨?您怎么来了?”
“听着楼上叮叮当当响了好几天,给你们送碗刚熬的南瓜粥。”张阿姨的目光越过赵玥,好奇地往屋里瞟,“你们这是……装修啊?”
客厅里确实像被打劫过——墙角堆着成捆的钢筋,地上散落着螺丝和扳手,靠窗的位置搭着半面钢架,阳光透过钢架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苏晚放下手里的记号笔,接过瓷碗笑了笑:“是啊阿姨,租的房子有点旧,想弄结实点住着踏实。”
“现在的年轻人真能干。”张阿姨感慨着,视线落在钢架上,“这是要装防盗网?看着比物业统一装的结实多了。”
“嗯,最近治安不太好,图个安心。”苏晚顺着她的话说,指了指墙角的水泥袋,“打算把门窗都加固一遍,麻烦您了阿姨。”
张阿姨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临走前看着苏晚的眼神带着点担忧:“小姑娘家弄这些太危险了,不行就找个工人帮忙,别累着。”
关上门,赵玥长舒一口气:“还好没多问。这几天动静太大,估计楼下都听见了。”她走到钢架旁,用手推了推,纹丝不动,“这玩意儿真能挡住丧尸吗?”
“普通丧尸没问题,就怕遇到变异的。”苏晚拿起一根钢筋,掂量了一下,“所以我加了三道横梁,还用膨胀螺丝固定在承重墙上,就算被撞也能撑一阵子。”她顿了顿,指着阳台的方向,“下午去趟建材市场,买几扇防火门,把楼梯口和卧室门都换了。”
下午的建材市场弥漫着铁锈和油漆的味道。苏晚和赵玥站在一堆防火门前,老板正唾沫横飞地介绍:“这是甲级防火门,防盗防火还隔音,锁芯是C级的,除非用切割机,不然绝对打不开!”
苏晚敲了敲门板,声音沉闷,手感也比普通防盗门重得多:“多少钱一扇?要四扇,包安装。”
“算你们便宜点,一千八一扇,安装费另算。”老板伸出手比了个数字,“这门我给别人都卖两千二,看你们小姑娘家不容易……”
“一千六,包安装。”苏晚打断他,语气平静,“我们刚才在别家问过,同款带安装才一千七,你要是不诚心,我们就走了。”
老板的笑容僵了一下,看了看苏晚笃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旁边假装玩手机、实则在观察其他门的赵玥,最终叹了口气:“行!算我赔本赚吆喝!不过得等三天,安装师傅忙。”
“最多两天。”苏晚拿出定金,“后天上午必须装上,不然定金不退。”
老板接过钱,嘟囔着“现在的年轻人真厉害”,却还是在收据上写了“后天上午安装”。
回去的路上,赵玥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苏晚熟练地换挡、超车,忍不住感慨:“你现在砍价比菜市场大妈还厉害,以前你买瓶水都不好意思讲价。”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苏晚转动方向盘,越野车平稳地拐过街角,“末世里一分钱能难倒英雄汉,能省一点是一点。”她指了指仪表盘,“油也得省着用,空间里存了十桶汽油,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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