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里的空气又闷又浊，混着经年累月的灰尘和淡淡的霉味，苏砚匍匐在冰冷的金属壁上，膝盖被管道边缘的锈迹划出细密的伤口，每动一下都传来刺痛。
身后的黑色物质像活过来的蛇，顺着管道壁缓缓蠕动，留下黏腻的痕迹，那股熟悉的阴冷气息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她的脚踝。
“再快点！”
林野在前头开路，手电筒的光柱在前方狭窄的通道里晃出一片昏黄，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手里的“默”字扣始终泛着淡淡的金光——
刚才就是这道光，逼退了差点缠上苏砚小腿的黑色物质。
“这东西怕保护派的铜扣，但我的能量撑不了太久，得赶紧到值班室通风口。”
苏砚咬着牙加快速度，怀里的铁盒硌着肋骨，里面的能量核心像是感应到了外面的黑色物质，轻轻震动着，盒壁传来微弱的凉意。
她想起母亲影像里说的“能量核心不稳定”，心揪得更紧——
要是这东西在管道里失控，他们连逃的地方都没有。
突然，身后传来“滋啦”一声轻响，像是塑料被腐蚀的声音。
苏砚回头，用手机屏幕的微光一看，只见那团黑色物质分裂成了好几缕，其中一缕绕开金光，正顺着管道顶部爬过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
“林野！它绕过来了！”
林野立刻停下，将“默”字扣举到身后，金光瞬间变强了几分，那缕绕过来的黑色物质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缩了回去，和其他几缕汇合在一起，在远处盘旋着，像是在寻找新的突破口。
“它在试探我们的弱点。”
林野的声音有些发紧，额头上的汗滴落在管道壁上，“你还记得母亲地图上标的距离吗？到值班室通风口还有多久？”
“大概还有五分钟。”
苏砚摸出藏在口袋里的简易地图，借着微光扫了一眼，“前面拐个弯就是，再坚持一下。”
两人重新出发，这次林野把“默”字扣举在身后，金光形成一道薄薄的屏障，暂时挡住了黑色物质的追击。
管道里的空间越来越窄，苏砚不得不侧着身子爬，肩膀时不时撞到管道壁，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格外刺耳。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身后黑色物质蠕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像催命的鼓点。
拐过最后一个弯，前方终于透出一点微弱的光——
是值班室通风口的光！
苏砚心里一喜，刚想加快速度，就听到身后的黑色物质突然加速，“滋啦”声越来越近，林野的金光明显弱了下去。
“我先爬出去，你跟着我！”
林野说完，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很快就爬到了通风口下方，他伸手推开生锈的铁网，先把上半身探了出去，“快！把手给我！”
苏砚赶紧伸手，林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往外拉。
就在苏砚的上半身刚探出通风口时，身后的黑色物质突然扑了上来，缠住了她的脚踝！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脚踝往上爬，苏砚忍不住尖叫一声：
“林野！拉我一把！”
林野使劲拽着她的手腕，同时将“默”字扣往她脚踝的方向递去，金光再次亮起，黑色物质惨叫一声（像是气泡破裂的声音），瞬间松开了苏砚的脚踝，缩回了管道深处。
苏砚趁机爬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值班室的地板上，怀里的铁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幸好没摔坏。
两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到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带着冷笑响起：
“苏砚，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手里的能量核心，还有林野手里的‘默’字扣，都得给我。”
苏砚和林野猛地抬头，只见老周站在值班室的桌子旁，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盒子上刻着影缝符号，正是之前在废弃仓库里看到的、装着“缝”字扣的盒子。
老周穿着黑色的风衣，领口别着一枚“缝”字扣，眼神里满是贪婪，死死盯着地上的铁盒。
“老周？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野站起身，将苏砚护在身后，手里的“默”字扣再次泛出金光，“张姐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张姐？”
老周嗤笑一声，“她不过是我手里的棋子，现在没用了，自然有她的去处。”
他打开手里的黑色盒子，里面的“缝”字扣瞬间泛出黑光，笼罩了整个值班室。
“我一直在等你们，等你们把能量核心带回来——
只要拿到它，再加上苏砚这个完美载体，我就能打开裂缝，获得永生了。”
话音刚落，值班室地板上散落的银手镯碎片突然动了起来，碎片上的影缝符号泛出红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着，纷纷飘了起来，朝着苏砚和林野的方向砸去！
苏砚赶紧拉着林野躲到桌子底下，碎片“叮叮”地砸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有些碎片甚至穿透了桌板，落在他们脚边。
“这些手镯碎片，都沾着执念能量。”
老周的声音从桌子上方传来，带着得意，“只要我用‘缝’字扣控制它们，就能把你们的执念能量吸出来。
苏砚，你母亲当年就是因为不愿意配合我，才躲了起来，你可别像她一样不识抬举。”
苏砚紧紧握着怀里的铁盒，心里又气又怕——
老周不仅知道能量核心，还知道母亲的事，他肯定一直在跟踪他们。
她抬头看向林野，眼神里带着询问，林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冲动，手里的“默”字扣金光越来越亮，试图对抗老周的黑光。
就在这时，老周突然加大了“缝”字扣的力量，黑光变得更浓，飘在空中的手镯碎片越来越多，攻击也越来越密集，桌子板被砸出了好几个洞。
苏砚知道，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办法反击——
她想起母亲的白大褂还在背包里，白大褂上有“守”字扣，或许能对抗老周的“缝”字扣。
“林野，掩护我！”
苏砚说完，趁着碎片攻击的间隙，伸手去拿放在旁边的背包，就在她的手刚碰到背包带子时，一块较大的手镯碎片突然朝着她的手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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