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砚又看向阁楼的方向，心里蠢蠢欲动。
母亲藏笔记本的暗格就在阁楼木柜上，她现在就想去把笔记本找出来，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可刚站起身，头痛就又加剧了，眼前甚至闪过一丝发黑，她只能又坐回椅子上，大口喘着气。
“不行……现在不能去……”
她对自己说，“刚才能力失控的副作用还没过去，要是再触发什么，说不定会更危险。”
她攥紧手心，指甲掐进肉里，试图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目光落在桌面上那包还没拆开的草药上——
那是昨天老周给她的，说能缓解执念反噬的疼痛，她还没来得及喝。
苏砚拆开草药包，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了出来，里面有薄荷、当归，还有几种她不认识的植物。
她刚想起身去厨房煮水，就听到外间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很轻，却很熟悉，是老周的。
“砚砚，你在里面吗？开门。”
老周的声音隔着门板传进来，带着点急促，“我给你带了点东西，专门治你这执念反噬的。”
苏砚愣了一下，老周怎么会突然来？
还刚好带了治执念反噬的药？
她定了定神，用纸巾擦掉桌面上的血迹，又把两枚铜扣放进抽屉里，才起身去开门。
门刚拉开，老周就举着个棕色的布包走了进来，他穿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比平时乱了些，像是赶路来的。
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在了苏砚苍白的脸上，又扫过她捂着额头的手，最后停在桌角那包拆开的草药上，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你是不是已经用了能力？还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脸色怎么这么差？”
苏砚没说话，侧身让老周进来，又把门关上。
老周把布包放在桌上，打开来，里面是几包用牛皮纸包好的草药，还带着新鲜的泥土气息，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陶瓷药罐，罐身上画着简单的影缝符号——
只是符号中间没有那个“囚”字，只有“影”和“缝”两个字叠在一起。
“这是我下午特意去后山采的，比你昨天那包管用。”
老周拿起一包草药，递给苏砚，“你妈当年能力失控的时候，就喝这个，喝完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了。”
他说着，目光又扫了一眼抽屉的方向，像是知道里面放着铜扣，“你是不是把那两枚铜扣合在一起了？”
苏砚的心跳漏了一拍，抬头看向老周：“老周叔，你怎么知道？”
老周叹了口气，坐在苏砚对面的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个烟斗，却没有点燃，只是在手里转着：
“影缝的铜扣，一旦合一，就会触发里面藏着的执念能量，像你这样刚接触能力的人，根本扛不住。
你妈当年就是因为偷偷把双扣合在一起，才会能力失控，躺了三天三夜。”
“我妈也有过双扣合一？”
苏砚追问，“那她当年看到了什么？是不是也看到了……阁楼里的画面？”
老周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
“她看到的比你多，也比你危险。具体的，等你好点了再说。”
他站起身，“我去厨房给你煮药，你坐着别动，要是再头痛，就靠在椅背上歇会儿，别硬撑。”
苏砚看着老周走进厨房的背影，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老周知道的显然比他说出来的多，他不仅知道双扣合一的后果，还知道母亲当年的事，甚至连草药罐上都有影缝的符号——
难道老周和影缝也有关系？
厨房传来水壶烧水的声音，老周在里面小声地哼着一段老歌，是母亲以前也常哼的调子。
苏砚的目光又落在了抽屉上，里面的两枚铜扣像是在召唤她，让她忍不住想再试一次双扣合一，看看能不能再看到母亲的影像。
可指尖残留的凉意和喉咙里的刺痛提醒她，刚才的失控已经让她伤得不轻，要是再试，说不定真的会像老周说的那样，躺上三天三夜。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老周放在桌上的布包没扎紧，里面露出一张小小的纸条。
苏砚犹豫了一下，伸手把纸条抽了出来——纸条是用旧报纸剪的，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
“双扣别再碰，暗格先别开，等我来。”
字迹很潦草，是老周的笔迹，末尾还画了个小小的“影”字符号。
苏砚心里一动。
老周为什么不让她开暗格？
难道暗格里除了母亲的笔记本，还有别的危险？
还是说，老周怕她提前看到笔记本里的内容，会陷入更大的危险？
她把纸条折好，放回布包里，刚放进去，就听到老周端着药罐从厨房走出来。
“药马上就好，你再等会儿。”
老周把药罐放在煤炉上，又转身去拿碗，“对了，下午我去面粉厂附近转了转，看到几个戴帽子的人在那附近晃悠，你以后别再去那了，不安全。”
苏砚抬起头，看着老周忙碌的背影，突然问：“老周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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