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潇深吸口气,眼睑微微垂下,复又抬起:“这件事,等你科举考试结束之后再说,好吗?”
谢桑年看着她,忽然又想起程烁家那只狗。
那只狗有名字,程夫人经常给它喂东西,将它洗得干净喷香,出行做客都带着它。
人人对程夫人尊重,对那只狗也就尊重。
但是那只狗能够取代程知府在程夫人心中的位置吗?
答案是否。
谢桑年缓缓松开骆潇的腰身,往后撤退半步。
尽管她解释许多,他仍然听见了她的拒绝。
她说等,不过是不想影响他科举考试的心态而已。
骆潇在哄他。
而他刚才用诡辩之术,想让她靠近自己,也实在卑鄙至极,骆潇那么聪明,她迟早会醒悟过来。
这么看,她恐惧他、抵触他,实在太应该。
谢桑年步步后退,退到门边,拉开门,转身进去了。
大门关上,彻底隔绝骆潇的视线。
骆潇呼出一口气,身体顺着大树滑下去,最后蹲在树下,将脸埋进自己臂弯之间。
不是怨恨谁,也没有不满或者不甘心,她只是……有点累。
像是经历了一场暴风雪,天崩地裂,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精疲力尽。
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骆潇穿衣洗漱去吃早餐,才得知谢桑年已经去书院了,距离秋闱就这几天时间了,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育安堂近期没有重症,那些普通孕妇,连翘他们能够搞定,骆潇每天晚上都回启明巷过夜。
终于要到谢桑年考试前夕了。
考试期间要在考场吃饭睡觉,不能离开,所以被子、食物什么的,得自己备齐。
考试时间是初九,但点名、搜身、找号舍相当耗时间,所以是提前一天进场,而且还是子夜时分进场。
因此骆潇初七这日回家挺早的。
被子、褥子那些,康嬷嬷早已经叫人准备好了,骆潇亲自拿过来给谢桑年。
“今天看着天气还好,也不冷,但是秋季天气瞬息万变,明日一早就会很冷也说不定,衣物和被子什么的准备齐全了,有备无患。”骆潇说道。
厚实的披风,康嬷嬷也提前准备好了,骆潇一样一样拿过来。
谢桑年接过去,装到行李箱中。
文书类准备的有准考证,身份文书,还有担保书。
工具类的东西,则有考篮、笔墨纸砚甚至是烛台等,而且笔还不能只准备一支。
此外还有各种吃食,比如糕点、肉干、茶水之类的,确保可以充饥,不易饥饿,还不经常跑茅房,尤其不能拉肚子。
这些东西谢桑年和松烟已经过了一遍,骆潇和康嬷嬷又过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松烟和康嬷嬷退出去,叫人准备马车,等会儿就要出发前往考场。
房间里只剩下谢桑年和骆潇两个人。
谢桑年立在窗前的书桌旁,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很平静,不知在想什么。
骆潇慢慢走近一点,谢桑年视线转过来,落在她身上,骆潇对他笑了笑。
“谢桑年,我知你心中有山河,笔下有乾坤。我只盼着你这十日吃好睡好,从容写完,便是圆满。”
虽然考两天休息一天,但是休息期间,考生是不能出考场的,完全不能和外界取得任何联系。
谢桑年喉结滑动了下。
骆潇上前半步,轻轻拥抱他,仰头看他:“我会准备好红烧肉,等你归家,那时候你想喝点酒吗?”
谢桑年眸色越来越深,骆潇已经松开他,往后退几步,仍然看着他。
谢桑年道:“好。”
马车准备好了,距离子夜还有一个时辰,程烁家的马车到了巷子外,程烁来催谢桑年赶紧出发。
松烟他们去搬东西,骆潇和谢桑年则上了马车,她亲自送谢桑年去考场。
康嬷嬷和松烟都在,谢桑年始终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考场外面挤满了人,骆潇等人下了马车,松烟去排队,但最后所有东西还是得交给谢桑年自己带进去,所有人都止步于此。
排到谢桑年时,他朝骆潇看过来,周围人影幢幢,都拿着灯笼,考场门外亮如白昼,他一眼就看见骆潇。
骆潇朝他挥挥手,对他微微笑。
谢桑年检查完毕,进考场去了。
一别十日。
八月十七,申时(15:00)考场大门打开,考生分为三个批次从里面出来,每一批中间间隔一个时辰。
一直到夜里,谢桑年才出来,程烁是第一批出来的,早已经回家去了。
骆潇和康嬷嬷松烟他们在门口等候。
傍晚开始下雨,气温骤降,许多人打伞,夜幕降临之后,能见度就变低了。
骆潇穿一身红衣,外罩红色披风,在人群中格外显眼,谢桑年走出大门往人群看去,第一眼就捕捉到她的身影。
他挤开人群往骆潇这边走来,松烟立即上前去帮他拿东西,骆潇和康嬷嬷在松烟后面跟着去。
终于来到骆潇面前,一种轻盈的心情瞬间盈满谢桑年心间,目光不自觉凝在她弯起的嘴角,带笑的眉眼,以及浅浅的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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