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的满月礼过后,安王府与镇国公府的生活似乎重新回归到一种带着新节奏的平静中。然而,这份平静之下,是两府护卫力量的数倍增强,以及对南疆相关事务的格外关注。楚晏与镇国公萧战之间的信息传递愈发频繁,朝堂之上,关于南疆边民滋事、商路受阻的奏报也零星多了起来。
这日,楚晏从宫中回来,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沉思。他挥退下人,与我一同在澄心院的小书房坐下。两个孩子刚被乳母喂饱,正并排躺在铺了厚厚软垫的榻上,由嬷嬷轻轻拍着哄睡。
“今日朝会上,兵部奏报,南疆边境几个寨子近来颇不安分,时有小规模冲突。当地土司上报说是争夺水源山林,但冲突中使用的武器和战术,不似寻常山民械斗。”楚晏压低声音道,“更蹊跷的是,有从南疆回来的商队传言,深山之中似有外人活动的痕迹,那些人行踪诡秘,不与当地部落往来,却似乎能驱使某些毒虫猛兽。”
南疆……毒虫猛兽……我心中一凛,想起之前“幽泉”与南疆的诸多关联,以及安王妃对蛊毒的担忧。“是‘幽泉’的人?”
“极有可能。”楚晏点头,“岳父已加派了暗哨潜入南疆查探,但那里地形复杂,部落排外,进展缓慢。裴衍那边也从宫中清理出的物品和抓获的‘影子’党羽口供中得知,‘影子’曾多次通过隐秘渠道,从南疆获取特殊香料、药材,甚至……活物。”
活物?是指用于炼制蛊虫的毒虫毒物吗?我下意识地看向榻上两个酣睡的小小身影,心中泛起寒意。
“他们想做什么?炼制更厉害的蛊毒?”我问。
“恐怕不止。”楚晏眼神深邃,“结合他们不遗余力搜寻‘月痕佩’的举动,我怀疑,他们可能在南疆进行某种与‘月痕佩’力量相关的试验或仪式。那玉佩若真如传说中那般蕴藏玄机,想要掌控或激发其力量,或许需要特殊的环境或方法。南疆巫蛊之术盛行,不乏各种诡异偏门的手段。”
这个推测令人不寒而栗。一个隐藏在暗处、手段阴毒、且可能掌握着前朝秘宝部分力量或秘密的组织,正在遥远的南疆进行着不为人知的谋划。
“必须阻止他们。”我声音虽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意味,“无论他们在谋划什么,都不能让其成功。尤其是,不能让他们有机会威胁到孩子们。”
楚晏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而有力:“我知道。岳父的人已在行动,我也会设法通过其他渠道,加大对南疆情报的搜集。只是……”他顿了顿,“南疆毕竟天高皇帝远,朝廷控制力薄弱,我们的人在那里行动,掣肘甚多,风险也大。”
正说着,凌墨在外求见,神色间带着一丝急切。
“进来。”
凌墨快步走入,行礼后道:“世子,世子妃,派往城北监视那户与哑巴老仆有牵连人家的兄弟,有重大发现。”
“讲。”
“那户人家看似寻常,但近几日,有一名自称是走方货郎的陌生男子频繁出入。此人货担里的东西不多,却总能换得那户人家不少银钱。我们的人设法接近,假意购买货郎的南疆特产香料,货郎极为警惕,言语间露出些破绽,听口音确是南疆一带的人,且对香料用途、禁忌颇为熟稔,不像普通货郎。”凌墨语速加快,“今日午后,那货郎再次离开后,我们的人冒险潜入那户人家查探,在其厨房隐秘处,发现了一个用特殊泥土封口的小陶罐,罐身冰凉,内有细微蠕动之声,不敢擅动。此外,还找到几包未用完的、与万寿宴上相似的南疆致幻香料。”
陶罐?内有蠕动之声?是蛊虫吗?!那户人家果然还在为“幽泉”办事,甚至可能负责培育或传递蛊虫!
楚晏脸色一沉:“可曾惊动?”
“未曾。我们的人极为小心,未动任何物品,查探后即刻退出。”凌墨道,“是否立刻抓捕?”
楚晏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暂且不动。盯紧那货郎和这户人家,查明那货郎的上线及这些蛊虫、香料的最终去向。记住,务必小心,南疆蛊术防不胜防,让兄弟们千万不可直接触碰可疑之物,保持距离,以监视为主。”
“是!”凌墨领命,又道,“还有一事。西郊乱葬岗那边的暗桩回报,近两日深夜,似乎有人影在破土地庙附近出现,但行动极快,未能看清面目,也未进庙,只在周围短暂停留便消失了。是否加强监视?”
土地庙……又是那里。看来那里即便不再作为固定联络点,也仍被某些人关注着。
“加派人手,扩大监视范围,启用夜视器具(楚晏通过特殊渠道弄到的原始望远镜改进版),务必弄清是何人,意欲何为。”楚晏吩咐,“但同样,以隐蔽为上,非必要不冲突。”
凌墨再次应诺,匆匆离去布置。
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榻上,霁儿忽然动了动,发出一声细微的哼唧,霄儿仿佛被惊醒,也扭了扭身子。我连忙起身,走到榻边轻轻拍抚,两个孩子很快又沉沉睡去。看着他们无忧无虑的睡颜,再想到那暗处可能存在的、冰冷蠕动的蛊虫,我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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